屋内的顾倾国正在怨天尤人。
她想不通自己的这具壳子为什么会如此废柴,最后只能硬撑着挤出了个一点都不明艳的微笑来,她可是仙界大名鼎鼎的九品器帝好吗?
不就是壳子废柴嘛,她能白捡条命就已经是赚了,况且自己器阵双道精通,就是炼丹也多少懂些,好好琢磨琢磨还怕解决不了困扰自己修炼的难题?
世间的修仙者大多将全部的精力都放置在修炼这一正途上,少有修仙者能在修炼之余还钻研器、丹、符、阵等道,一旦在其中一方面有所造诣,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钻研其他与此道迥然不同的道呢?
顾倾国对丹道并不感兴趣也不如何精通,可是有个人对炼丹非常精通,在丹道上的成就并不比她在器道的成就差多少。
她们做了三百年的邻居,耳濡目染之下阮芷对丹道也多少了解一些,虽没有去考过丹师证书,但对寻常灵药的成分效用也是多少了解的,炼制些低品的灵丹也不是什么问题。
在这个草鸡都能当凤凰的下界里,顾倾国的丹道学识完全可以吊打凤栖大陆的顶尖丹师好吗?
事不宜迟,立马出去找合适的药材。
顾倾国邪魅一笑,整了整自己身上的小破棉袄,大摇大摆地出了院子。
门外的顾柔柔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两具家丁的尸体也不见了,估计是去处理尸体去了。
想到那画面顾倾国就想笑。
前世她大多时间都在闭关,朋友少得简直可怜,更别说放下身段去捉弄人了。
强者的寂寞啊!
顾倾国犹在感叹前世今生的巨大反差,围观的人群却已经炸了锅。
“看啊!这个乞丐穿着神态可真够气派的!”
“什么乞丐啊,估计谁家傻子跑出来了吧?谁家乞丐大热天的穿着棉袄?也不怕悟出痱子来。”
“你们呀,这就不知道了吧!看她出来的那个院子,分明是顾家的那个天生痴傻,克死生母的天煞孤星!被她爹扔在这个破院子里十多年了都没死,果然是个魔物!离远点儿,离远点儿,小心被传染上丧气。”
一上街就有大堆大堆的人聚在一起对顾倾国指指点点的,顾倾国只管逛自己的街,对旁人背后嚼舌根的言语充耳未闻,她心中坦然,有道是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回去不成?
最先说出这话的人,一定是把自己代入到了狗身上。
顾倾国不同,她可是堂堂大仙帝强者,等到日后实力恢复上那么一星半点儿的,直接将这些咬人的狗一指头戳死不就行了?
梧桐城是凤栖国的都城,四季如春,风景宜人,城中大丨理外宽阔,能容得下十辆马车并排行驶,路边有不少租不起商铺的小贩在沿街叫卖着,其中多是些卖小吃杂货的,这样腹中空空的顾倾国非常的眼馋。
眼馋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没钱呢?
顾倾国一路晃晃悠悠地来到了药铺门口。
此时药铺门口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得把药铺门口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吵吵嚷嚷得就跟鸭子叫似的。
顾倾国打算来这里打劫点儿药,先把自己身上的毒解了才是,不然恐怕她这具壳子活不过半年,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顾倾国当然上心了。
“济春堂草菅人命,还要将老太婆我打死,呜呜呜……可怜我的儿,娘对不住你啊!”济春堂药铺里女人的哭喊声一声大过一声。
济春堂药铺对面是梧桐城最大的酒楼——仙客居。
此时仙客居的二楼窗前站着俩人,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济春堂药铺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二哥,这可是你家铺子,出了这么大事儿你都不下去管管?”蓝衫男子长了张讨喜的娃娃脸,说话间还不停地扇动着手中的折扇,那样子看起来骚包极了。
被蓝衫男子叫做二哥的人穿了身由上好的绸缎做成的月牙色的长袍,面如冠玉,脸上始终洋溢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药铺出了事儿自然是掌柜的监管不利,与我何干?若是事事都需我出马,那我岂不是要忙死了?你当所有人都和你程少爷一样闲吗?”
蓝衫男子是当今宰相最宠爱的小儿子程腾,平常哪有人敢这么不知死活地说教他啊,恐怕也只有他这俩结拜兄弟敢了。
“二哥!你难道就这么干看着不成?”程腾气鼓鼓地瞪圆了眼睛。
“我站着看也是很累的。”苏同济认真地答道。
程腾哼了一声,转身看向一直打从来这里就一直闷在桌上喝茶的大哥。
“大哥这事你怎么看?”
被程腾叫做大哥的人,穿了身全黑无纹章的长袍,面容冷峻,眼中仿佛没有任何人类该有的感情,耳边垂下两缕发丝,倒衬得他的五官柔和了些许。
“妖邪作祟。”
男人的声音和他的外表一样的冷,就算是早就熟识他的结拜兄弟程腾听了男人这话也不禁打了个寒噤。
“二哥,你发没发觉大哥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耶?”
苏同济略作思索,惊诧道:“咦,小腾腾你是如何从大哥这张死人脸上看出他心情不佳的?”
程腾闻言,你没看到大哥已经捏碎了三个瓷杯了吗?”
苏同济回身看去。
男人手中的第四个茶杯应声而裂。
顾倾国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人群有要散去的迹象,脏兮兮的小手顺势就抹上了前面那人的衣袍,在人家身上留下了两个黑乎乎的小手印后,借着小巧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