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主子……我已无力多说什么了……
忽然,黑袍人修长枯瘦的手骤然抬起。
他像是要阻止什么,却没等他做到如想法的那样,便定住了身形,侧着身子干巴巴的看着帝鸿曦。
黑袍人顿时僵住,有一部分原因便是来自于那黑袍人在之前被抓时就被用特殊秘法封住了力量。
一道清泉叮咚的男子声音低低响起:“小公子,你这是要往哪溜啊?相比于这个黑袍老头,我还是更喜欢你呢。”
少年顿时后背一僵,全身紧绷起来,他忽觉嘴唇干涩,忍不住舔了一下。
脑袋直面前方僵住不动,一双大眼睛的黑眼珠却是在往梵沐瑶那边瞟。
“……哥哥,我背后有鬼……脖子上有喘气声……”
梵沐瑶抱着双臂转过身去,看了看,平静的道:“哦,我知道。”
随后,在黑袍人震惊的视线中,她抬起手臂伸过去,覆上那蓝衣鬼的肩膀。
稍一用力,那鬼也很配合,顺着梵沐瑶手上的力道被拂的退了几步,拉开了和帝鸿曦的距离。
帝鸿曦竖着耳朵听到身后沉重的脚步声,连忙转过身来,在看清那蓝衣鬼时眉心顿时蹙了起来。
他竖起一指指向那蓝衣鬼,一脸控诉的说道:“我跟你说!就算是做鬼也要学会优待俘虏,你这次不许把我绑成粽子扔下去,怪难受的!”
黑袍人:殿下,您您您!算了……我已经词穷了……
梵沐瑶:“……”
她重生而来见过的两个大朵奇葩,一个是那名叫阿菁的花痴少女,一个便是眼前这个毫无下线的一国太子了。
她应是明白了为何帝鸿云瑾不愿理他了。
就连蓝衣鬼都是一脸无奈的扶住额头,苍白的手顺着面皮滑下,颇有一幅默默无言的意思。
这时,那黑袍人冷无起伏的声音打破了夜空的静寂。
他双目放光,直直的盯着梵沐瑶,对她说道:“公子,我家主子是这样,但我不是这样的,我……”是正常的……
他的话虽是没说完全,但梵沐瑶却是听明白了,她勾起红唇肆意的笑了一下。
随后便看向那蓝衣鬼,宛如多年好友,她道:“方才有人假冒你。”
蓝衣鬼见怪不怪的表情浮在脸上:“是么,也许是模仿我化形好玩吧。”
梵沐瑶退后一步,背靠着树干,夜风吹的她的衣摆猎猎舞动,神秘,很是好看。
听他的意思,是说方才那缕魂魄是模仿他修成那幅样子的。
也是,挺符合那鬼的思路的,而且,那鬼明显是四肢不协调,想来是化形出了问题。
这蓝衣鬼的态度十分友好,温润柔和,他伸出一只手,做了个手势,道:“请吧,山顶一聚。”
梵沐瑶眨动一下眼睫,便直起身子,率先迈步向上走去。
正像那阴风袭卷之时黑袍人所说的。
这蓝衣鬼身上的气息十分骇人,鬼气浓郁,怎么看都是个不容小觑的大鬼修。
而他的实力定是在那和十八纠缠的黑衣鬼修之上,是个顶危险的角色。
光是看他在山洞里纹丝不动,隐藏气息假装是雕像的功力便可得知了。
只是……当时他为何要那样做,任她拿走魂殿令牌?
那令牌,是否还有其他用处?
……也许,那些先前出动抓人的鬼公子就是为这蓝衣鬼效命的。
而他便是这山里最强的那个东西,是大红引着她去面见,半山腰那家鬼畏惧的那个,需要活人的东西。
这只鬼,可能就是整座山上实力只屈于灵夙之下的。
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那便是这蓝衣鬼的实力远不如灵夙。
灵夙……到底是人,还是……鬼。
梵沐瑶明知故问的问道:“你可听说过灵夙?”
闻言,那和她并肩行走的鬼似乎僵硬了一下,而后他笑了一声,带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说道:“当然认得,八百年前,我们灵夙仙山便是为他所屠,你说,这号人,我怎能不认得。”
他声音轻柔,听的她产生了错觉,似乎这鬼说的不是仇恨,而是什么令他开心欣慰的事情。
“掌门,执事,长老,满门德高望重的前辈,站在仙门地位顶峰之处的修士,统统被他施以惩罚一般的酷刑,最后斩于剑下。
连魂魄都散的干净,不然,在这山里,为何你们只见了这么几只鬼,还都是修为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蓝衣鬼轻轻的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呵……说到底,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呐。
那女人名叫九幽,是魂殿的殿主,我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但她应是不记得我的,毕竟当时我只是山里一个扫地打杂的。”
梵沐瑶从他的脸上和眼神里看到了一抹怀念,便又听他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九幽长的极美,一身红衣,可谓是惑世之姿,尤其是她召唤凶灵恶鬼的时候,更是媚到了骨子里。”
梵沐瑶听他如是说着,不知是什么滋味,下一瞬在听到那鬼的说的话时,登时睁大了双眼。
那鬼说:“灵夙可谓是痴情,也怪天意弄人啊。
九幽身死一年之后,他一身白衣上了仙门,灭了整座山之后,人便消失无踪了。
十年之后,不知怎的又传出了传言,说那灵夙早在十年之前为九幽报仇之后,不久就死了。”
梵沐瑶向山上走着,浑然不知自己走偏了路,差点一头撞到树上。
还是帝鸿曦拉了她一把,使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