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沐瑶却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她倏然展开手心,那道不小的伤口还在有血流出。
除了那模糊了掌心的血红,还有一缕淡淡的紫色夹杂在她运起的鬼气之中,鲜红的血色缭绕其间。
她的视线带着赤果果的讥讽之意,向着众鬼扫去。
她勾勾手指,眼波流转之间一股骨子里的魅惑浑然天成。
朱唇轻启,说出的话却是令他们一阵胆寒。
她说:“我若为妖,定要剖了你们的心,瞧瞧到底是什么颜色,看看喂狗,是不是连狗都不屑于闻上一闻。”
她说这话时,那染着血的匕首还在手中打着旋。
她就这样的,噙着一抹幽冷的笑容,向着她面对的方向缓步走去。
那里的鬼公子顿时便挪动着脚步,被她这令鬼都心生惧意的样子吓的三魂丢了七魄。
梵沐瑶浓密的长睫蒲扇一般扫下,又再度扬起,她歪着头,显得很是无害。
“我可以饶你们一命,让你们继续做鬼,你道如何?”
听闻此言,那里的鬼立刻停住了脚步:“真的?”
她拉长了声音,笑的更灿烂了:“嗯……痴人说梦!”
随着她的尾音一落,那玄色的身影顿时疾掠而出。
那只鬼没想到梵沐瑶会忽然来这手,他登时就被她掐住了脖子。
一柄寒凉的匕首猛地刺入他的脖子。
耳边响起了一道轻灵的笑声,天籁一般动听里带着阴森森的诡谲。
她道:“你真是可爱呢,仙山门士。”
匕首拔出,她面上带笑,冷冷的看着那鬼公子倒下,抬腿泄愤的踹了一脚。
随后,她那袖袍划过,带起一阵风声。
那黑红紫三色的气息猛然横扫而出,力量所到之处,那里的鬼便纷纷化为了灰烬。
当时十八和这些鬼缠斗之时,她蕴含着冥力,沾染着鲜血丢下的花生将大白的后脑勺打出了血。
如今她的冥力正在一点点恢复,虽然缓慢如细水,倒是使得这形式有了转机。
承澜见那些鬼公子彻底灰飞烟灭,向身旁脸色更加惨白,一直呆愣愣的大白扫了一眼,便赞赏的拍起了手掌,看起来很是愉悦。
“做的真好。”
梵沐瑶向着他们的方向走近,在一丈之处停下。
她问大白:“与你们缠斗的黑袍人,在哪。”
这声音虽然很是平淡,却惊的大白回了神,但他显然是没听到梵沐瑶具体说了什么,只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看。
她的匕首在血红的掌心拍了拍,面色如常,似乎丝毫不知道疼痛。
她又重复了一遍,语调带着森冷之意:“他在哪。”
大白完全没了先前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他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不知道,我们跟丢了。”
“哦,这样啊……那你,便不必存在了。”
布满鲜血缭绕着气息的左手一掌推出。
她的速度很快,大白也不慢,毕竟能在十八未用全力之时能和十八抗衡的存在,那也是不弱的了。
她的左手边缘擦过他的胸膛,大白堪堪侧过身去,这才避免了整只鬼的彻底湮灭。
匕首绕转,刀锋迎上,对着他近前的半边身子的肩膀刺去。
而此时,她那左手释放出来的力量还没消散。
大白还没能缓上一缓,他身后便有一道力量拂出,狠狠的袭上他的背部。
就这样,大白便撞上了她的一掌,以及那泛着血气寒光的匕首,消散了。
大白骤一消散,承澜便接着攻了上来,他没用鬼气,而是完全靠着武技和梵沐瑶打斗起来。
梵沐瑶猜不透他的想法,也不需要明白,她没客气的运用着鬼气和他过招。
一人一鬼竟也分不出高低,看不出上下。
几个回合过后,梵沐瑶眼睛一眯,她看准机会,旋身一脚便踢向承澜的脑袋。
承澜便如她预想的一般,侧身后仰着要躲避她这一踢,同时看准了她下落时背部的所在位置,一拳挥出。
下一刻,承澜的眼睛猛的睁大,因他的胸前正插着一柄匕首。
方才,梵沐瑶的那一脚乃是虚晃。
她趁着承澜挥拳甩臂之时,扼住他的手腕,趁机身形一个旋转便靠近了承澜,紧接着便是一刀刺入。
承澜愕然了一会儿,他才低低的笑了出来。
在梵沐瑶略显诧异的眼神里,双指夹住了残留在外的刀锋,步伐平稳的向后迈了一步,将那匕首从自己的胸膛里移了出来。
“怎么?疑惑我为什么没有魂飞魄散?
呵——因为你还没死呢,我怎敢就此消散?”
梵沐瑶用衣袖擦拭掉匕首上的血迹,将那匕首收回到玄冥戒中。
眼中闪过一抹肃然。
承澜的身上,果然有其他的力量,而这力量,是来自魔域的。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两幅画面。
一幅是当年她身处灵夙山的牢室里,浑身狼狈不堪,那个凭空出现的身着嵌金黑衣的男子。
第二幅便是她重生归来在梦域大殿的墙壁上看到的那个虚影,也是同样的装扮,他们正是同一人。
而那个虚影,便是魔域的。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你放开我哥哥!”
另一道森冷无波:“公子。”
梵沐瑶收回思绪,向着来人的方向看去。
那声音的来源正是帝鸿曦和黑袍人,她便向他们二人掠了过去。
承澜也向那二人的方向看去,挑起了半边眉:“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