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场的一间上等包间里,帝鸿云瑾和梵沐瑶坐在那椅子上。红枢则站在帝鸿云瑾的斜后方,心中思绪乱飘,忍不住偷偷猜测自家主子的心里想法。
所以是要罚还是不要罚……
再看懒懒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的梵沐瑶。
身后赫然黑压压地侯着一群人!
其他包间里见那一号包间里的排场,哪还敢与之竞争?
所以,梵沐瑶这里有罗刹这个金库兼侍从外加威慑力,整个拍卖过程十分顺利,那叫一个享受!
理所当然的,那三颗星空石稳收囊中。
十八鬼将似乎有话要说,他张了张口,道:“殿主大人,属下此次来黑市便是特意为此石而来,打算弄到手后交给殿主,并随时听候殿主差遣。”
梵沐瑶指尖在那扶手上轻敲,唇角微勾,道:“我要十人,做我梵家大房的隐卫,平时没有吩咐不许现身。”她转头看向十八,旋即又道:“绝对服从。”
那鬼将听闻,立时单膝跪地,其余鬼面人亦是如此,“属下必定全心全意,万死不辞,誓死追随殿主。”
有些事情现在还没有浮出水面,十八很有可能是听人指派才誓死追随于她,也许是有人因她九幽冥力的价值才要护她梵沐瑶。
不管是因何原因,就目前来说,成为殿主都是一件好事。
此事自然没必要瞒着帝鸿云瑾,再说,她想瞒也瞒不住。
难道要撒谎说他们认错人了,白捡个殿主,不当白不当?
傻子才会信!
这边顺利得到了星空石,一行人便向着关着梵墨的房间而去。
毕竟是她的家事,梵沐瑶并不想帝鸿云瑾插手,便支开了他们二人。
不用梵沐瑶动手,自有鬼面人先行开门。
“吱呀”一声,梵沐瑶迈进房中,径直走向那提前准备好的椅子落座。
梵墨正半躺在地,靠在那丫头的怀里,主仆二人皆是一幅惨兮兮的样子。
二人听到推门声立时望向门口,在看到那气场强大的黑袍人时,面色十分复杂。
“说吧,梵家哪里关着人。”梵沐瑶语气平缓,但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然而,梵墨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反问道:“殿主大人,不知大人认为在下天赋如何,能否加入罗刹殿?”
“你想死?”只听那鬼将哑然出声,眼中已是有寒芒闪过,那脚下的步伐也相应地迈动一步。
“回鬼将大人,梵墨不想。”随即,他将目光移回到梵沐瑶身上:“只有从梵墨这里才能知晓何处关着那人,若殿主大人真的想知道……梵墨相信大人是不会让我死的。”
见此,梵沐瑶眸光一凛,她倾身向前,道:“你想要什么?”
在听到她的问题后,梵墨幽深浅笑的眸子倏然眯起,浮现一股浓烈的怨恨和残忍的意味,冷冷道:“我想要力量,亲自复仇的力量!”
旋即,只听黑袍男子低笑一声,邪魅而阴寒:“你确定要跟本殿谈条件?罗刹殿不会被外人所差使,更别提威胁,况且,我猜你应该知道我罗刹殿的手段和能力。”
黑袍人话音未落,梵墨便真切感受到似乎有一股森然的冷气在将他席卷,他心底几乎是下意识地战栗。
他强自压下心头那抹不安,尽力做到面不改色。
然,下一瞬,只见罗刹殿主忽然起身向他走去,一股无形的压迫顿时铺天盖地扑面而来,就连那身体中的血液似乎也要冻结成冰。
赌输了……是他太贪了么?现在惹怒了那个邪魔,怕是再也报不了仇了……梵墨自嘲地笑笑,真是自不量力,竟敢跟罗刹殿谈条件。
见梵沐瑶走过去,那脏兮兮的丫头立刻双臂护紧梵墨,一脸警惕又怒又惧地仰头瞪着她。在她走到他们身前停下脚步时,那丫头像是紧咬着牙齿,双手紧紧攥拳,那架势,似乎她梵沐瑶就是那拳心中的空气,要把她狠狠掐散。
见此,梵沐瑶无声冷笑,忘恩负义诡计多端的丫头,可是很不招人喜欢呢。
她蹲在梵墨身前,抬手便要伸向梵墨的手腕。
然,那丫头却忽然伸手阻挡,眼睛中的阴狠之气仿若要喷薄而出。
离他们最近的一名鬼面人霎时上前,将那丫头拎开。
在几人诧异的视线中,只见梵沐瑶似乎打量他片刻,便双指搭上梵墨的脉搏。
梵墨只觉一股冰凉的舒适之感自那双指处浮动,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忍不住看向黑袍人,疑惑地蹙眉。
须臾后,梵沐瑶才收回手站起身,走回到那椅子上坐下,道:“你并非是先天资质差,而是中了毒,且是在娘胎里带的毒。经脉滞涩,丹髓虚弱,不过,尚可医治。”
梵墨一脸震惊,他怔怔地盯着眼前的地面,双拳紧握。
“只要你如实告知本殿,本殿自会为你解毒,到底要不要交代,你自己选吧。”
娘胎里的毒,必是那一对恶人所为!
梵墨是三房梵林枫在夫人怀孕之后,一次醉酒和那婢女的产物。只是,梵林枫十分疼爱自己的夫人慕容雪,却因为这件事导致慕容雪对他怨愤在心极度冷淡。
梵林枫便将这一切的祸源都归结在他们母子之身,对他们二人十分厌恶。
梵墨的母亲亦在生下他之后身体渐不如前。
母子二人在七年的期盼中,也只见过梵林枫寥寥几次,而且,每次见面都是醉酒之后的非打即骂。
从那以后,梵墨便不再期盼见到那个恶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