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众人只见,那四长老周身的金色气息便不知怎的了,似乎在渐渐变浅。
四长老在听到梵沐瑶提到他大哥时瞬间就像炸了毛的狮子,那股恨意在心头暴涨,张开的掌心处涌动着玄力气息,只是这凝聚起的玄力竟然在逐渐减少,似流沙一般消逝,让他越来越控制不住。
他的玄力气息,正在飞速消退!四长老顿时便大惊失色!
梵沐瑶笑眯眯的,轻抬手腕晃了晃,这时,众人才看见,在她纤白的指间,赫然夹着一枚闪烁着熠熠之光的银针。
这暗示这样明显,众人立时心下明了,四长老的玄力之所以会渐渐消失,都是因为大小姐用银针做了手脚。
而他们却根本就没能捕捉到一丝一毫!
那寒冰见此,心头更是震惊,他毫不怀疑大小姐就像传言说的那样,强大到让她只能望其项背。
那个天才梵沐瑶又回来了,不,是比以前的天才更逆天的梵沐瑶!
众人只见,她懒懒散散的,声音徐徐的说道:“我来征得四长老的同意,要给三长老施针治病。依长老看,我的针,下的可准?”
四长老见她这幅慵懒恣意,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是火气暴涨,他双目如炬,紧了紧拳头,思及本就不是梵沐瑶的对手,现下又被那丫头泄了玄气,这才稍稍冷静下来。
这一冷静下来,便也发觉自己的丹田处露出一根短小的针尾,他拔出那根银针看了看,想到那一晚他去清林院探看梵沐瑶有无危险之时,那丫头给那体质孱弱少年施的针……
四长老抬头盯着她,思忖良久,才道:“老夫就给你一个机会!若是能治好他,过去的事我们既往不咎!若是不能!老夫便要新帐旧帐和你一起算!”
“凭什么?四长老!你这话说的也太不公平了吧!当年二房谋害大房,作为和大房亲如一家的长老,理当全力相救!
打伤三长老的是二房和那两个老头子,你不去找那些人算账,偏要为难大小姐,这是何道理?!”那少年愤愤不平,呵斥着。
其他人亦是纷纷附和。
“住口!无知小儿!你们懂什么?!若不是为了救那个一意孤行的废人,大哥怎会伤至如此?!”四长老气的胸膛起伏,青筋暴起,恨不能掐死她!
那些人听到自己的主子竟被四长老如是指着鼻子骂,登时恼了:“四长老!你……”
梵沐瑶眯着眼,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说,这才道:“四长老,我大房对你兄弟二人如何?
作为家族长老,是否应该维护家主?
他人不知,但本小姐知,祖母留给我的玉佩,是为梵家数百年间流传下来,长老认为,我不该抢回?
三长老因我而伤,我自有责任医治长老,然而,此非欠你!
两年,我姐弟二人受尽欺凌,你不管不问!
你可知几日之前在黑市斗兽场里,我已死过一回,沐玦也险些成了废人,若非三长老的缘故,你护主不力,我怎能留你至此!
更何况,三长老受伤那晚,你擅离职守溜出去喝酒,你敢说梵家事变与你无关?!
本小姐还未找你兴师问罪,你倒如此!
敢问四长老,以何怨我?!”冥力缭绕一掌挥出,擦着怔愣的四长老身侧而过,“轰”的一声袭在那高大围墙之上,带起来的劲风扫过众人身旁。
好半晌,四长老都是沉默不语。
梵沐瑶的一席话如炸雷一般将他劈中。
这些他都懂,只是那些愧疚自责汇聚在心头无边蔓延几乎要将他吞噬,他逃避退缩,欺骗自己,把这一切的罪源都怪在他们姐弟之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内心的痛苦。
此时忽然被一席话轰袭点醒,他顿时有些无地自容,那种深深的挫败感在心中翻涌,四长老愣了许久,腿脚无力,由着自己的身体瘫坐在地。
而正因那种逃避,他才脾气古怪,动不动便拿这些分家之人开涮,加大训练强度。
他本想戒酒,但酒是个好东西,可以掩饰内心的痛苦,于是他愈饮愈多,也格外的贪恋喝酒。
练武场内寂静一片,须臾过后,便有两道身影出现在练武场门口。
梵林枫和慕容雪回来之人后没有受到半点阻拦,二人直接便奔向训戒堂而去,只是他们在那附近怎么绕都绕不进去,更别提救出他们的女儿梵清,和她的姐姐慕容溪。
看来那里是被布下了阵法,二人便寻着梵沐瑶到此。
一路上,慕容雪将梵林枫骂了个狗血喷头,那天下午,他竟那样丢下清儿就回去了,若是当晚他在,清儿又怎会落入梵沐瑶之手?
梵林枫被骂了一路,也只是心甘如怡的陪着笑脸,哄着慕容雪,几年过去,慕容雪终于对他不那么冷淡,他欣慰没多久就出了这档子事,原本对梵沐瑶无感,这下,他倒是对她恨了起来。
二人出现在门口,往里边一看,便见到脾性古怪的四长老正瘫坐在地上,而他面前就站着他们找寻的梵沐瑶。
慕容雪阴狠着一张俏脸:“梵沐瑶!交出清儿,我们依旧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就休怪我慕容雪对你不客气!”
梵林枫见自己爱妻又是担忧又是气愤的黑了脸色,他赶紧顺着她的背,轻柔道:“夫人莫气,当心气坏了身子,为夫心疼!”
“你闭嘴!回去再找你算账!”
见此,梵沐瑶微勾着唇角,梵林枫是真的妻奴,连自己女儿的命都不甚关心,反倒因慕容雪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