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梵家“还复来”梵沐瑶的房门之前,四长老正如青松一般,身形笔直一动不动,目不斜视的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股肃穆之感。
一道玄色身影悄无声息在他身后不远处出现。
梵家里的下人之类都是帝鸿云瑾送来的,除了忠诚可靠以外,自然也方便了帝鸿云瑾。
况且,就算梵家的护卫想拦住他,也得先抓的住人影啊。
再者说,人家可是瑾王殿下,传言不都说么,他们家主子梵沐瑶可能就是未来的瑾王妃呀。
是矣,就算他们看见了瑾王殿下大剌剌的横着走进来,也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帝鸿云瑾一眼便瞥到四长老腰间的紫玉葫芦,他羽翼般的长睫扑闪一下,掩去眼中的莫名光泽。
梵沐玦正在房中修炼,所以十八原本是守在梵沐玦房中的,现下察觉到外边除了前来请罪,下人怎么都劝不走的四长老之外,还有一人,十八便走出去看看。
依旧是粗哑难听:“瑾王。”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帝鸿云瑾掀起眼皮,淡淡扫他一眼,想到他刚一回来,老管家便一脸焦急转达公公传递的话,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嘴角上翘一分。
跑,不可能的。
淡声问道:“阿瑶呢?”
“主子去哪,十八不敢过问。”
不知是不是十八脸上银色半截面具反射的光芒太过强烈,他的双眼竟也是一片黑亮,深邃无底恍若深渊,带着两相矛盾却又看不透的情绪。
帝鸿云瑾抬步便向着房门走去,他步伐沉稳,经过四长老身边,四长老依旧像一棵树一样,似乎要和这院子里的竹子融为一体。
在他骨节精美的手指贴上房门之时,十八拦了过来:“瑾王,主子的房间,不经主子认可,任何人不得擅闯。”
“她夫君也不可?”低沉醇厚,隐隐中透着一股危险的冷气。
帝鸿云瑾贴着门板的指尖涌动着黑色的气息,缠绕在他的指尖。
十八道:“不可。”
十八拦在他身前一尺处的掌心亦是涌动着一股紫色的气息。
本来挺好的天,阳光明媚清风徐徐,不知怎的忽然就黑云浮动,阴风阵阵,掀动着二人一玄一白的衣摆,吹动院落中的竹子,沙沙作响。
一股带着强烈压迫的冷气和低气压以二人为中心向四周蔓延扩散。
“姐夫,十八,你们在做什么?”梵沐玦推开房门后便感受到这边凝固的气息,以及这诡异的一幕。
这一声“姐夫”叫的帝鸿云瑾心情大好,他薄唇上翘一分,周身骇人的冷冽也瞬间敛去。
他这才不动声色轻飘飘的看了十八一眼,淡漠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小孩子讨到糖一般的得意与傲娇。
不知是因为听到梵沐玦的话,还是因为看到帝鸿云瑾这眼神,十八先是僵了一下,他收回手中的气息,撤回手臂,而后在心底沉沉浮现两个字:幼稚。
“你可知你姐姐去哪了。”
“……姐姐”梵沐玦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两圈,想到姐姐通过小黑小白的叮嘱,他一本正经的扯起来。
“……哎?和姐姐心有灵犀,心灵相通又极有默契的姐夫怎么会不知道姐姐去哪了呢,姐夫你快别逗沐玦玩儿了。”
帝鸿云瑾定定的注视着梵沐玦,一秒,两秒,三秒……
梵沐玦被帝鸿云瑾古井无波的漆黑眼眸盯的不知所措。
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的开口:“姐夫……”
就在这时,人未到声先道:“……主子!”
初邪猛掠过来,从围墙上纵身跃下,送来一阵刺鼻的脂粉味。
帝鸿云瑾蹙紧了剑眉,凤眼一扫,初邪立马就刹住了脚步。
因为步伐太急,身子由于惯性向前荡了一下,脚下竟是半点也不敢再往前迈动半步,他两只胳膊划水一般动了几下,才定住了身形。
帝鸿云瑾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股明显的不悦:“如此慌张,何事?”
初邪想到自己要说的事,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想到自己这沾染一身的气味,他就更是牙疼。
他用口型道:“王妃扮成了男人被一个女子看上了!”
帝鸿云瑾:“……”
他惊为天人的脸上似乎阴沉了些许。
“王爷,王妃去清风楼了!”
帝鸿云瑾:“……”
他人神共愤的俊脸又黑了几分,周身冷气大盛,衣摆生风猎猎舞动,带来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前奏。
“王爷,王妃和十几个小倌共处一室……”把属下丢给那群小倌了……
初邪话未说完,帝鸿云瑾便卷起一阵怒嚎的阴风,如出鞘的利剑闪过一道寒芒,身披阴鸷残暴的嗜血之气消失在这里。
初邪愣了一会儿,他方才,好像是话没说完,王爷只听进去一半。
反应过来自家主子只听到什么的初邪脊背一寒,瞬间长长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完了!王爷去抓王妃了,怕是要算账啊……
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初邪视线一转看向梵沐玦,冲他咧嘴嘿嘿的傻笑一下掩饰自己的心虚。
十八凝眉思忖片刻。
帝鸿云瑾有可能是去找他家主子,而他走的匆忙,脸色又难看至极。
他眉目一凛:“你知主子在何处?”
初邪这才看向气场强大的十八,心道此人到底是何方人士,这气势,是他见过的所有人中,只比他家王爷差上些许的。
而这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