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常黎缓了口气,扬起一抹笑意,道,“高衙内还真是勇敢,常某人虽不才,却也是有官职在身。”
高衙内猛地抬头看向了常黎,眼神阴鸷。
花重锦吓得差点儿跳起来,我的常大人哎,你这种找死的举动也很是勇敢
常黎倒是又笑了一声,微微侧身,开口道:“下官见过国师大人,见过云侍卫。”
花重锦也跟着转头看过去,只见一顶不起眼的轿子停在巷子口,轿子旁边还跟着云捷飞。
云捷飞抛着手上的石子,边玩边走了过来,细细地看了一眼高衙内的手,啧啧了一声,道:“不用谢我了,高衙内,要是我不出手,恐怕常黎就交代在你手上了,谋杀朝廷命官,可是够你进去喝一壶的。”
常黎倒是阴测测地看了一眼云捷飞,道:“就你这准头,还敢往他虎口扔,你就不怕砸断我的脖子”
云捷飞嘿嘿一笑,继续抛着手上的石子,道:“常大人想让我砸哪儿难不成直接断了他的红尘念想倒也不是不行,毕竟花助教也是咱们鸿胪寺的人。”
高志浩脸色一变,站起身来,道:“你们敢”
“高衙内倒是说说我们怎么不敢,现在在这里的人可全都是鸿胪寺的,高衙内自己摔了,跟旁人何干”花重锦往常黎和云捷飞身后躲了躲,开口道。
“你哼”高志浩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花助教,你还好吧”云捷飞朝着轿子方向努了努嘴,道:“大人说让你回去歇着,他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花重锦朝着轿子行了个礼,高声道:“谢国师大人,下官想要自己讨回公道。”
“好,你记住,鸿胪寺就是你的后盾。”轿子中传出带有磁性的男声,“今日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着,晚些我让云捷飞给你送些核桃酪。”
花重锦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轿子的方向,口中的奉承之语不要钱一般地往外蹦,“国师大人,您真是体恤下属的好官,一表人才、才华横溢、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乃是我朝首屈一指无人能企及的泰斗”
“行了,别贫了。”陆慕游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
花重锦拽着那面“江湖术士”的小旗,连蹦带跳地走了。
云捷飞张大嘴巴看着花重锦远去的身形,眼睛快要脱眶而出。
“行了,别发愣了。就你这副德行,怎么保护国师大人”常黎伸手在云捷飞眼前晃了晃。
云捷飞一把拍开常黎的手,没好气地道:“我不能保护郎主,你能”
常黎嗤笑一声,上前两步向陆慕~游~行~了一礼,闪身离去。
花重锦哼着小曲走进距离国师府不远的在这个没有电的年代,有什么是她最为满意的,那这一进的小院可算是排名靠前,虽然比不上国师府雕梁画栋,好歹也是城中心落在她名下的宅子。
花重锦推开宅子的门,只见还没有绿起来的爬山虎侧旁的石凳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人,男子身量颇高,微微有些驼背,而女子却是身形娇小圆润,正是花重锦的未婚夫婿段凯以及寄于段家篱下的于洛。
花重锦哼着的曲调戛然而止,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俩人进出她家如同进出自己家门一样,这喧宾夺主的姿态还真是让人不爽。
“锦娘,我和表哥过来看看你。”于洛见花重锦回来,赶忙笑着站起身,迈着小碎步走到花重锦身前,拉住了花重锦的手。
花重锦笑着捏了捏于洛的脸蛋,进屋倒了两杯水,顺便将桌子上的糕点一并儿端了出来,摆在石桌上。
“不知道郎君和洛娘来了,招待不周,不好意思。”花重锦笑盈盈地道。
段凯冷冷地看了一眼花重锦端上来的糕点,狭长的双眼转向了花重锦,不悦道:“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于洛乖巧地坐在段凯身侧,拉了拉段凯的衣袖,道:“表哥,锦娘是京中首屈一指的媒婆,这身打扮定是有事。”
“我几时问过你你插什么话”段凯甩开于洛的小手,道。
于洛从盘中取出一块糕点,递给段凯,道:“表哥,说好来看看锦娘,表哥可不能让锦娘不开心。来,吃块糕点。”
段凯没有接糕点,双目继续看着花重锦。
花重锦也跟着坐在石凳上,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道:“洛娘说得没错,的确是事出有因才这么打扮。郎君来找我,只是兴师问罪的吗”
段凯哼了一声,道:“我和我娘亲都不同意你抛头露面做这个媒婆,段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养个小娘子还是绰绰有余,真不知道你天天在外边嘚瑟什么。”
“表哥”于洛跺了跺脚,娇嗔地叫道,“你就不能好好跟锦娘说话,锦娘一大早就出门公干,现在才回来,已经够累了。”
段凯斜了一眼花重锦,再没有多说话。
于洛将手上的糕点塞进嘴中,坐到花重锦身旁,道:“锦娘不要见怪,表哥他饱读诗书,有些迂腐了,咱们不理他。”
花重锦笑了笑,于洛小小年纪寄人篱下,打小便懂事,每次段凯不乐意她做媒婆的时候,都是于洛在一旁和稀泥。
“花助教在家吗”门边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伸头朝着院子中看了一眼,见花重锦坐在院中,眼睛亮了亮,伸手将门打开,恭敬地将身后的人请了进来。
“洛儿,你还替她说话,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连男人都招了过来。”段凯阴阳怪气地接话道。
小厮猛地顿住脚步,看了一眼段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