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又一次沉寂,木璃然自顾自的看着地图,红唇抿起,若有所思。
战苍溟倒了杯茶水,竟看着她。
然而,一道慌张急促的声音打破了平静,“不好了,不好了,敌军偷袭了!”
木璃然猛地站直了身子,与战苍溟对视一眼,齐齐跑了出去。
出来才发现其余人也都跑了出来。
“何事如此慌张?”翁将军一把抓住了那小兵。
“回……回将军,临江正在攻破城门,几位都督快要撑不住了!”
“什么?!”
众人一惊,急忙忙骑马跑到城门口去,一看,果然,拓拔挚正让底下的士兵们托着一根巨大的木头,一下一下极其有节奏地撞向城门口去。
十米高的大门已然被撞变了形,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撞开。
城楼上北疆的士兵陆陆续续爬了上来,正在上面杀得激烈。
几个都督奋力抵抗,却由于力竭,见剑都要挥不动了。
木璃然凝眉望着,那些士兵中有不少行为举止极其僵硬,只凭着一股蛮力战斗的。
“翁将军,你可还能打么?”战苍溟看着城楼上鲜血四溅,问道,冷淡的语气中,夹杂着关心。
翁将军望着城楼,听着四起的惨叫,心中动容,“王爷莫小瞧了卑职,虽是受了些伤,却也只是皮肉伤,并不碍事。”
“其他将军呢?”
“卑职无碍。”几位将军异口同声道。
如今他们的同胞正遭受着北疆临江的杀害,纵然是身体不便,他们也要上战场奋战,为那些死去的战士们报仇,不让敌人踏进战秦的半步疆土!
怒意和恨意充斥着几人的内心,木璃然心下微动,垂下眼,这大概便是一个战士的爱国精神吧。
“好。既如此,翁将军,秦将军,慕容将军跟随与本王出城杀敌,王妃和尉迟将军留守城中,抵御外敌,援助几位都督。”
战苍溟不愧在战场上摸滚打爬多年,不过片刻便想到了作战计划,几位将军应和一声,各自忙去。
木璃然吩咐木婉带着人将受伤的士兵安置妥当,寻来大夫疗伤,随后便与尉迟将军一同走上城楼。
哪怕是经过白日的一战,尉迟将军却还是未能够认可木璃然,可如今情况紧急,硝烟四起,稍有不慎便会没了性命,他自然也就没时间去不满了。
城楼上一片狼藉混战,兵刃交接的声响时刻充斥在耳边。
但见一个年轻士兵被挑飞了剑,踹到在地,身穿着临江国铠甲的将士举起手中的剑就要往他身上刺去。
年轻士兵瞪大双眼,一股绝望油然而生,可就在此时,一颗石子飞来,准确击在剑上。
只听咔嚓一声,利剑断成两截,一声惨叫,将士倒在他身上,一个娇小的鹅黄色身影出现在眼前。
年轻的士兵愣愣地看着她。
“能动就赶紧起来,不能动就下去疗伤。”
只扔下这么一句,木璃然转身又投入到敌人群中,所到之处,血溅五步,逐渐汇成一小条血河。
北疆临江国太子拓拔挚穿着一身大红锦服,高傲地坐在轿撵之上,望着底下交战的士兵,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
今日过后,这里,便是他临江国的国土了!
正高兴着,一抹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桀骜不驯的神情顿变。
“他竟然来了!”
他低低地呢喃一句,随即又笑了笑,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显着浓烈的阴鹜,“是了,他可是战秦国的神,又怎会不来呢?来了也好,也省的我去找他了,毕竟,我可是给他准备了份大礼。”
“王爷,是临江太子拓拔挚。”
翁将军一眼便瞧见了拓拔挚,毕竟战场上,所有的士兵身穿铠甲,手执长矛,像他如此惹人夺目的,倒是不多。
战苍溟微微颔首。
两人互看,四目相对,拓拔挚嘴角笑意渐浓,张口便冲着战苍溟喊道:“死神王爷,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呀!”
战苍溟收回目光,带着几位将军冲进敌人堆里大干一场。
至于拓拔挚,他并非不想对付,只是,临江国竟敢让他前来,在他的周围定埋伏着许多高手保护。
既然杀不得,那又何必冒这个险呢?
“该死!”拓拔挚见战苍溟无视与他,那口憋在胸口多年的怒气和恨意一下子又翻腾起来,“竟敢这般轻视本王,本王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说罢,他召集起被秘密安排在四处的王牌,一声令下,全员皆出,齐齐冲着战苍溟而去!
阴风四起,狂风大作,沙砾尘土飞扬,迷得人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