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晋国国师府内,迟无极已经收到了拓跋挚的信,他思考着自己脑海中木璃然。不受宠的三公主,这是迟无极对她唯一的印象,可是信中的这个木璃然,却是自己从来没有想到的。计谋高深,身手矫健。还有自己所派遣的鬼魂竟被她一黄毛丫头全数挡在军营之外。
“有意思。”迟无极勾起了唇角,饶有兴趣的瞧着信中木璃然的所作所为,很显然,迟无极对木璃然有了很大的兴趣,
正当他思索着下一步要如何继续时,一道白色身影悄然无声的飘入了迟无极的军师府内。这鬼魂之主,便正是在战秦国突然晕倒的木婉。
迟无极并没有惊讶,反倒是收了玩味之情,向着眼前白影问着:“将你知道的,有关木璃然之事,全数告予我。”
白影机械的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包括木璃然的巨大转变,以及半夜只身一人跑去水源之事。但是却并没有提到血液,缘由便是木婉自己本身并不能直接靠近木璃然的血液,所以在那晚木璃然一人外出之时,木婉仅仅跟踪到一半,便没有继续下去了。从木婉心底散发出的惧意,使她并没有看到木璃然滴血的这一幕。
但是,迟无极显然已经对得到的信息很满意了,他顿了顿,便拿起笔,写了一封回信给拓跋挚。让拓跋挚多多提防木璃然的一举一动。
许是因为对鬼魂的了如指掌,拓拔挚并没有把迟无极的信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迟无极是多虑了。木璃然不过是个女人,能掀起什么大浪?
自古女子不得参与军政。她一个王爷妻子随军而来本就是违背常理,军中那些糙汉子又如何能忍她肆意妄为!
木璃然,我期待你被排挤成狗的样子!
迟无极啊,你的多疑,会阻拦我胜利的脚步!
拓拔挚在心中冷笑,带着粗茧的手抓起桌上的信,目光冷厉地扫过信上的字。随手一扔,无助的白纸在空中摇摇坠下,带着濒死的挣扎落入火盆。
像是羔羊误入了狼虎之群,只瞬间就被一拥而上的贪婪的狩猎者埋没。
炙热的火舌卷席着信纸,发出痴痴的笑声。
热!灵魂在被焚烧!
“传令下去,三军整装,与那战苍溟不死不休!”
黑暗中蛰伏的野兽优雅地清理沾满血色的皮毛,赤红的兽眸中闪烁的是毁天灭地的杀意!
战苍溟!木璃然!你们给我等着!
月黑风高,树影苍苍。三三两两的灌木丛中时不时传来猫头鹰低沉的诅咒声。
野兽藏匿于黑暗,它们嗅到了刀锋割开动脉的味道!它们听到火把焚烧尸体的咒音!它们看见刀光剑影被黑暗吞噬的身影!
战苍溟所在军营突遇敌袭!
守营的战士被万箭穿心,随处可闻兵剑相交的怒吼。
“三军听我命令,组百人方阵,将敌人逼出军营!”
营内敌兵不足千人,片刻便被绞杀。
两军相交,趁着夜色朦胧,转移战地!
拓拔挚也是蠢,竟真顺着木璃然的意,带兵半攻半守向北退去。待两军进入开阔的草地时才一声令下,与敌纠缠。
看着眼前的形势,木璃然幽幽一笑,连天边发白的鱼肚皮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古人就是这点好,欠缺作战技巧。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简直就是为炸弹量身定做的啊!
她从衣袖中掏出一颗拳头大小的炸弹,将它绑在弓箭上,直射向敌军内部集中地!
“轰——”
数百人的残骸混着血雨在空中疯狂舞蹈,连空气都被鲜血染上了红色。
“弹药有限,省着点用,多虐他们几天。”
木璃然心情十分愉悦,拍拍手上的灰,将怀里的篓子扔给了齐远风,就一甩马鞭回去补觉了。
齐远风怀中抱着篓子,表情十分虔诚。
“师傅放心,徒儿一定会物尽其用的!”
这场战争持续了三天三夜。拓拔挚元气大伤,狼狈退兵。战苍溟大胜,举国同庆。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那传奇般的战王妃。据说她制造了一种名为“炸弹”的武器,顷刻间取了敌军大半性命!
夜幕缓缓降临,漫天星辰之光逼得太阳无路可走,只得丢兵卸甲仓皇逃入山间。
“哈哈哈,来!李老兄,干了这碗酒,我们凯旋而归!”
“好!为家而战!为国而战!我敬你!”
暗紫色的天空缀着华丽的钻石,让人惊艳。天幕之下,大地之上,一群英雄曾在此驻足!
他们喜!久经征战,如此大胜,怎能不喜!
他们乐!军功赫赫,百万赏金,怎能不乐!
他们急!妻儿老小,尚在家中,怎能不急!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在天地间畅饮,任凭风起云涌,览尽江山万里,这是他们该得的!
木璃然看着眼前的热闹,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她这个人没别的信仰,最崇拜的就是军人。军人,大公,无畏,刚毅,热血!
家有千万,而国唯一。千万家汇成一国,而他们,为了万家而去护那一国!他们的向往,他们的梦想,是在那沙场之上,御敌三千,护国万里!
木璃然的心在跳动,她的血液在翻滚,她的灵魂在叫嚣着!
身后传来的温润气息如一股风,带来清凉。一只素白的手端着一碗酒映入眼帘。一转头,便是木婉那张温婉清秀的脸。
木婉笑得很开心,暖融融的光在她脸上绽放,似乎是被这胜利的气氛所感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