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手下的反应在罗仁琼的预料之中,他拍了拍手掌,制止了他们的抱怨逐渐转变为对命令发布人的谩骂,将那书信递给了胡可及:“你且看看这书信上的判押,这可是高判官的笔迹,你和他一起共事过,莫非他也是混球?”
胡可及接过书信仔细看了看落款处的判押,果然正是高奉天那熟悉的笔迹,不由得疑惑的摇了摇头,随手将那书信还给了罗仁琼,苦着脸答道:“高判官自不是混球,可眼下台州的情况留守也是知道的,要么加兵加粮,压制住那帮土豪,要么就不能度田料民,除此之外别无它途呀!”
“加兵加粮?”罗仁琼听到这里,不怒反笑:“主公将这一州之地交给我,不能出兵纳粮也就罢了,还伸手要兵要粮,那还要我这个留守作甚?告诉你们,这度田料民之事一定要搞,而且要搞好,搞好了,我就是这台州刺史,你们也都有好处,大伙儿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要死一块死,要生一块生,谁也别想先跑了,你们趁早给我把其他的念头都给去了,一门心思给我想出个办法来。”
听到罗仁琼凭空画出的大饼,屋中的几个将吏苦涩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喜色,罗仁琼现在手下没有几个心腹,若是真如他所说的,能够扶正做上刺史,他们这几个手下至少也有个押衙、县令的差遣,这可是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为了这个,搏一把也值了,好歹实在不行,还有吕方那颗大树可以靠的。想到这里,众人纷纷抛去杂念,苦思起来。
过了半响,俞之恒抬头道:“留守,这临海城就是个筛子,四处透风,守是绝对守不住的;可要攻呢,那些土豪少的有七八百部曲,多的有三四千,便是打个对折,平均算下来每家也有七八百兵,虽然及不上我们手下士卒精炼,可他们也收容了不少了明州溃兵,知道节制列阵,这些年来也都上过阵见过血,并非一般的乌合之众,力敌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有想办法分而治之。”
“这怎么可能?”一旁的胡可及冷笑道:“若是其他事情,倒是可以分而治之,反正他们这些年打下来,接下的血债早就跟山一般高了,可这次不同了,一旦料民度田,就要根据人头和土地来征税了,那可是挖了他们的命根子,反正都是要一般向官府交税服劳役,那个老百姓还愿意当你的部曲,当你的奴客。便是你说破天去,那些土豪也要先灭了你再说的。”
屋内顿时静了下来,正如胡可及所说的,那些土豪也不是白痴,田地和人口才是他们现有一切的根本,你再怎么忽悠,也休想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交出这个根本来,历代王朝度田料民无一不是腥风血雨,便是这个原因。
晚上还有一章,补昨天的,昨天上级领导下来年终检查,检查完毕后搞招待,韦伯挺身而出,挡住了最后一波攻势,几乎是爬回家的,请大家见谅,这年头混碗反吃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