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天下节度>27破城3

本寂双手托着一介女流,在水流冲击之下,走了几步便摇晃起来,幸好船上下来两人将其扶上了船。还不待本寂站稳,钟匡时便连声催促开船,王自生也不多言,立刻下令开船,只留下数十人在岸边大声哀求。

本寂与钟匡时身上衣衫早已被水浸湿,虽然当时天气还不甚冷,可江风一吹,贴在身上的湿衣透出一股寒意,尤其是本寂,已经年过五旬,气血不旺,托举一人涉水时体力消耗又颇大,嘴唇已经被冻得灰白。浑身发抖,这样下去眼看就要生病了。

王自生见状,赶紧吩咐手下从舱中取干衣来,他们出发之前,曾经抢掠了几伙逃难的百姓,弄到了不少逃亡途中需用之物,此时倒是派上用场了。钟、本二人换上干衣,才感觉好了些,王自生又取了一只酒葫芦来,走到本寂面前是却稍有犹豫,本寂见状伸手接过酒葫芦,笑道:“壮士无须在意,事急从权,想必佛祖也会见谅的。”

本寂喝了两口烈酒,立刻缓过来了,苍白的脸色立刻变得红润了起来。王自生在一旁笑吟吟的接回葫芦,如果说他对钟匡时印象相当一般的话,他对眼前这个老僧倒是印象不错,所以将烈酒给了本寂,却没有给也有落水的钟匡时。

一旁的钟匡时虽然换了干衣,可还是颇为寒冷,见王自生没有将酒给了本寂,却当自己不存在一般,不由得怒道:“快把葫芦给我,你没看到本相公冷的很吗?”

王自生转过头来,脸上却如同冷霜一般:“船上只有这么一点烈酒,喝了一口便少了一口,关键时候可是能救命的,你年青力壮,沾了点水活动一下暖暖身子就行了,何必浪费这烈酒。”

钟匡时闻言大怒,正要破口大骂,此时船上的气氛颇为诡异,众人好似全然没有听到方才王自生那无礼的话语,只是沉默不语的干着自己的事情,钟匡时也感觉到了这种气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盯着王自生半响,又低下头去,默然不语。

王自生见钟匡时又坐了回去,冷笑了一声,自顾走到舵手处低声吩咐了两句,又回到钟匡时一旁坐下,只是擦拭着腰间的短刀,此时船上虽然坐满了人,但却静寂的很,只听到一下下木浆划动湖水的声响。

钟匡时坐在船上,眼看着船离岸边越来越远了,可一颗心却是不住的往下沉,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就在一旁擦拭短刀的王自生却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此时钟匡时突然跳出一个念头:自己莫不是中计了。

正当钟匡时在忐忑不安的时候,突然听到对面的本寂突然问道:“借问一句,这船却是往哪边去?”

王自生笑了笑,却没有立刻回答,转过头对一旁头戴帘帽的钟匡时之妻笑道:“外间风大,还请夫人到舱内歇息。”

钟夫人犹疑的向钟匡时这边望了过来,看到丈夫点了点头,方才起身走到舱中去了,王自生这才答道:“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必在隐瞒你们了,某家姓王名自生,乃是镇海军苏州团练使王佛尔义子,镇海军殿前亲军左厢押衙,受大王之命前来洪州打探军情,现在这船要往哪里去,钟留后与这位师傅总该是明白了吧!”

王自生这话一出口,不但钟匡时与本寂两人大吃一惊,就连船上的军士们也个个失色,他们中绝大部分人都以为王自生不过是洪州守军中的一个低级军官,只有少数一两个参加了那天饭局的才知道真相,不禁为王自生担心起来,右手已经扶到了刀柄上,准备厮杀。

“乖乖!”一声怪叫打破了船上的沉寂,众人的目光投到了发出声响的人的脸上,却是刘老七,只见其咋舌道:“!我倒是哪路来的好汉这般本事,原来是镇海军殿前亲军的押衙,苏州团练使的义子,怪不得偌大口气,许下咱们个个衣锦食肉,封妻荫子。王押衙,你先前的话可还算数?”

钟匡时听到这里,心知自己生死安危便是掌握在这些军士的选择之上,赶紧抢在王自生发话前截口道:“你们送我到抚州去,无论这厮许下多少赏格,本官都能加倍补偿!”

“呸!”一口唾沫狠狠的射在船板上,却是刘老七,只见其不屑的笑道:“你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连命都是爷们的,还有什么资格谈价钱,快给我滚到一边去,否则小心爷们的刀子!”

钟匡时一下子呆住了,他身为一方霸主之子,自小便在呵护下长大,哪里受过这般苛待,此时的他心中不由得暗自后悔,方才不该将随行护卫尽数舍弃在岸上,就带着老婆和本寂二人上船,此时落得个束手待毙的下场。突然,他灵机一动,连忙转过身来对王自生喊道:“王押衙,你有所不知呀,我已经与贵上联姻,算来我还是吕相公的大舅子,我此番前往抚州,就是为了联兵对抗吴贼之事,你若是将我劫到杭州去,只怕误了大事,反不为美吧!”

王自生闻言一愣,他这些日子都在洪州,并不知晓陈象与钟媛翠前往杭州与吕方联姻之事,只当是钟匡时临时胡编哄骗自己的,不过他此时也懒得拆破对方的谎言,笑道:“留后却是不知,末将这次来大王便有叮嘱,说小姐颇为思念兄长与嫂子,让小人若是方便,便接留后到杭州去相聚。幸喜小人有福,得以接到二位,请留后去杭州一趟,也好让小人回去交差!”说到这里,王自生高声道:“来人,请贵人到舱中歇息!”

洪州镇南军节度使府,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遗落的财物,这些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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