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点，人来人往的街道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宝马730停在路边。
因为纪楚陪同顾怀瑾一起去了s市出差，所以司机一职也暂由他人代劳。
上了车，离安柒才发现，上午那个少年并不在车内。
“小王，渚薰呢？”她关上车门问道。
“额，他说在车上无聊，想要去附近转转，还不让我跟着。”司机小王是个老实人，他并不知道渚薰的真实身份，只当是离安柒的弟弟什么的，那少年身上总散发着一种阴森森的气场，和他呆在一起，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小王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挺可怕的，所以非常听话的就没有跟上去。
后视镜里，离安柒皱紧了眉，说好的不让他到处乱跑呢，这熊孩子，到底谁要照顾谁啊？
“他往哪里走了？”离安柒终究是狠不下心来扔下他一个人先走，小王指了一个方向后，她便下了车。
湘城是北方城市，深秋时节，街头已经很冷了，离安柒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顺着小王指的方向，挨家挨户的找了过去。
街头的人神色自若，或低着头玩手机，或与身边的人浅谈。
没有人注意到一身单薄黑衣的少年站在一家店门口，眼底的情绪暗暗流淌。
老板娘实在看不下去，从屋内走了出来，“喂，不买别堵在门口，我不要做生意啦！”
这少年，都杵在她店门前一个下午了，他这幅模样，谁还敢进来买东西！
渚薰没动，一双眼轻轻挑起，放在肥胖过度的女人身上时，竟带了些狠戾的杀意。
女人被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她没想到一个未成年的男孩子竟能露出这样的眼神。
像过境千帆，置之生死于度外。
不敢再多说什么，她转身回了屋，暗暗骂了一句“神经病。”
渚薰敛了眸，又将视线放回了橱窗上，这里是一家游戏店，里面摆放的是五颜六色的盒子，上面画的都是些游戏里的人物。
他从没见过，只是觉得好奇。
“渚薰。”身后，离安柒匆忙跑过来，眼底的担忧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彻底化成了愤怒。
她抬手打在了他的头上，口吻像是教训一个小孩子，“你瞎跑什么？不是让你在那里等我么？”
渚薰没理他，少年白皙的脸颊被冻得有点红，鼻尖像是小丑，眼睛却仍执拗的盯着那橱窗看。
半晌，他开口，声音有点不自然，“那些，是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离安柒看到了一整面墙的游戏光盘。
“游戏啊，你不知道？”
渚薰摇了摇头。
游戏，好陌生的词汇。
从六岁起，他就开始杀人了，这双手，除了刀以外，再没碰过任何东西。
离安柒不免有些震惊，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不应该沉迷游戏无法自拔么？怎么他一副禁欲了很久的样子。
渚薰的眼底有光，亮亮的像是期待，离安柒心底竟浮出了一点同情。
“你喜欢？”她问道。
“喜欢。”除了血以外，他第一次见到什么东西能勾起他的兴趣。
“那我买给你。”
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渚薰收回眼，对上了一双笑盈盈的眸子。
“不过呢，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