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自己家里的姜璇,赵显无奈的叹了口气,朝着门口大喊:“阿绣,阿绣。”
不多时,阿绣跑了进来,看了看房间里昏睡过去的姜璇,惊讶道:“少爷,你把她怎么了?”
“胡说八道。”
赵显翻了翻白眼:“什么叫我把她问么了,少爷是那样的人吗?”
“她喝多了,把她扶到客房里去。”
阿绣答应了一声,出去喊了几个丫头,一起把姜璇抬了出去。
“记着,不要让别人多嘴。”
说句实话,如果赵显不是穿越者,心里并没有多少对赵长恭以及肃王府的的感情,说不定头脑一发热,就跟这姜璇一起密谋了。
毕竟肃王府的没落,赵睿的确难辞其咎。
但是眼下的这个“赵显”,赵睿对他不仅没有什么恶意,反而一再的释放善意,再加上赵显又实在没有什么做皇帝的念头,他心里一点想要造反的念头都没有。
老子已经是大启双亲王了,只要我不作死,我永远都不会死,我为什么要拼上性命去搏一个我本来就不喜欢的职位?
每次看到赵睿的斑斑白发,赵显就一阵心悸。
据赵灵儿所说,这个年仅三十五岁的成康皇帝,至多不过两年的寿元了。
何按照后世的看法来看,三十五岁正是壮年刚刚开始的时候,有些都市大龄青年甚至三十五岁也不曾结婚,而年仅三十五岁的赵睿,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
何其恐怖?
赵显只想舒舒服服的度过这一生,当一个逍遥王爷,对于做皇帝是半点兴趣也欠奉。
安顿好了姜璇之后,赵显迈步走到了项樱的院子,拉过小青问道:“你家公主怎么样了?”
小青嘻嘻一笑:“驸马爷,您不了解我们家公主,她可是郢都年轻人里面,最能喝酒的人呢!”
“连大皇子也喝不过她!”
赵显撇了撇嘴:“吹牛,被一个齐人丫头喝的人仰马翻。”
“是么?”
项樱略微沙哑却又很好听的声音从内屋里传来,带着一股野性的魅力。
赵显吃了一惊,抬头朝着屋里看去,只见项樱好端端的坐在床边上,虽然脸色酡红,但是人还是很清醒的。
她理了理自己有些杂乱的头发,缓声道:“这个蓝火酒好烈,连我也有些受不住。”
赵显瞪大了眼睛,走进屋子绕着她转了几圈,“你刚才是装醉的?”
项樱嫣然一笑:“本宫要是不装醉,那个死丫头能有机会跟你单独说话么?”
赵显叹了口气:“你们这些生在皇家的年轻人,没有一个好惹的。”
项樱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脑袋,挥手对着小青说道:“你先下去吧,守着这个院子,莫要让旁人进来。”
小青“诶”了一声,躬身退下,走之前轻轻阖上了房门。
项樱这几个侍女,都是跟着项樱一起长大,一起练武的,一身身手很是不凡,平日里项樱就依仗她们做自己的亲卫。
“也不必这么谨慎了,皇兄把青衣卫交给了我,其中之一的意思就是不再监视我的举动了。”
项樱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骗你。”
“能当上皇帝,尤其是能当上十几年皇帝的,没有几个心地善良的!”
赵显咧嘴笑道:“你爹即位二十年了吧?”
北齐西楚南启三国的君主之中,数西楚皇帝项云都在位时间最长,他十七岁即皇帝位,今年已经二十一年了。
三帝之中,数北齐元庆帝年纪最长,不过也数他即位时间最短,元庆帝四十三岁才即皇帝位,今年不过十二年。
项樱哼了一声:“我父皇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本宫现在会跟你这种浮浪子在一起?”
“我怎么浮浪了?”
项樱从床边扯过一张纸,只见上面写着几句小词。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得,又是这首菩萨蛮。
只这一首用来装逼的词,赵显就硬生生被打上了浮浪子的标签。
“呃……这个是写着玩的,我这辈子都没去过青楼……”
这句话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实话了,如果非要说,赵显也就是那次去了一次揽月楼,还被一群“反贼”强迫,订下了不平等条约。
从那以后,赵显就有了心理阴影,看到青楼转身就走。
项樱哪里能信这个,撇着嘴一副不屑的眼神看着赵显。
“姜丫头跟你说什么了?”
赵显不答话,只是看着她酡红的脸蛋,关心道:“你喝了这么多酒,没事罢?”
“本来没什么事,都是你非要拿拿什么蓝火酒来,让本宫现在头有些痛。”
赵显眨了眨眼,赔笑道:“那会儿我以为你被姜璇激的上头了,想赶紧结束那场斗酒……”
“嘁…就她带来的酒,本宫一个人能喝两坛子。”
得,这个媳妇还是一个酒鬼。
“别转移话题,她跟你说什么了。”
赵显正经了起来,轻声道:“她跟我要雷震子的方子。”
项樱眉头皱了起来,疑惑道:“这事跟她一个公主有什么关系?再说,你凭什么给她?”
“她以身相许了?”
“莫胡说……”
赵显伸手摸了摸项樱发烫的脸蛋,轻轻叹了口气:“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个北齐的太康帝姬,就是北齐暗部明镜寺的当代掌门人了。”
项樱神色一怔,连赵显占她便宜的手也没有拍去,而是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