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全义正欲上前,却见云晴柔缓缓睁开了眼,喜道:“云小姐莫急着起身,我让小华佗再给你看看。”
云晴柔道:“不必了。”说完径直走向人群,向在场众人行了一礼,道:“诸位武林前辈可曾想过此事疑点颇多,我师兄定然是身中奇毒,才会丧失心智做出此等泯灭人性之事,师兄一生行侠仗义,这之前可曾做出过半点有辱正气刀名号的事来?从事发到现在不过几个时辰,何以诸位会如此迅速赶来?莫不是背后有阴险小人在策划着?”
说到这里,云晴柔停下来望了一眼身旁的高全义,续道:“请诸位看在我父云惜刀的薄面上,宽限一月,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既可洗脱我师兄罪名,亦能让幕后黑手无所遁形。”
在场众人都是昨天深夜里突然接到盟主命令,随即马不停蹄应召而来,时间仓促都没去好好想想其中缘由,被云晴柔这么一问,都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高全义道:“是昨夜我等齐聚全义庄,商议完如何调查泰山派遭灭门之事后,仆人突然告知谷中管家高志有急事禀告,一听之下我十分震惊悲愤,随即叫棍飞鹰去召回尚未走远的武林同道,与我一起捉拿杀人恶魔。”
说话间,人群中走来一驼背之人,上前躬身道:“小人高志见过云小姐。”
高志又道:“刘大侠是老爷结拜兄弟,我们自然不敢怠慢,招呼了好酒好菜伺候着。这酒喝到一半时,刘大侠突然呆呆看着手中之刀,这一看估计有两个时辰,我们也不敢打扰。到夜深时,大管家高廉前去劝刘大侠到客房歇息,小人则先下攘撕靡换岫济患人来,便想过去问问,怎知突然听到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小人循声赶去,这一路上,到处都是鲜血,走到大厅时,看到舅老爷和大管家倒在血泊之中,大管家挣扎爬了过来,小人赶紧去扶,可他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高志说到这里,整个人都似在船上遇到大风浪,全身都不停抖动着,眼神空洞双手颤抖着不停地在脸上擦来擦去,直到高全义低声一咳嗽才晃过神来,续道:“小人小人再往房中看去,地上躺着三四个人,有两人似乎还有气息,正当我上前察看时,突然间刘大侠拖着带血的刀慢慢走了过来,当时小人,当时小人已经吓得站不稳脚,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在一片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中,连滚带爬奔下了山。”
高志说完惊魂未定,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高全义喝道:“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滚下去!”高志在几个仆从搀扶下这才退到了众人身后。
云晴柔知道在场的除四大家族以外,其余都是人微言轻的小门小派,于是面向枪霸虎,深深作揖道:“李前辈也与我师兄共同抗敌过,不说深知其为人,至少知道他绝不是个杀人狂徒。”
枪霸虎抱拳缓缓道:“云女侠有礼了。不错,老夫的确与刘不相熟,就只在两年前与其在漠北偶遇恶霸卢氏三兄弟行凶,遂一同抗敌。期间我因为连夜赶路,稍不留神就着了卢老大的毒,手臂一时间使不上力,全凭刘兄一人独挡卢氏三兄弟,即便是在危急关头也未弃老夫于不顾,更是只身一人擒下三恶霸,且并未当场斩杀而是送押官府治罪,现在想来,不论是他的武功或是人品,我都是十分钦佩。”
经枪霸虎一说,人群中也出现了一些认同的声音,高随即向棍飞鹰使了一个眼色,棍飞鹰心领神会,道:“名门正派中也出过不少败类,难保刘正风不是动了什么歪心邪念,又或者在外结交了诸如大恶如来这样十恶不赦的恶人,也许你云女侠也是受刘正风唆摆,被蒙在鼓里尚不自知。想来这事也却有疑点,但不一定就是刘正风被人利用,也可能是刘正风和他的同伙在密谋什么,可能山下就有埋伏,正等着我们放松警惕回去以后,半夜里他的同伙就里应外合,这就不得而知了。”
大恶如来本出生富贵人家,相传其一出生便使母难产而死,其父也意外身亡,此后家中各人包括奴仆都难逃厄运,纷纷离奇身亡。
由于这家主人生前常捐助银两于少林寺,少林方丈得知此事后,将他带回寺中抚养,希望能以无量佛法化解其先天邪性,每日诵经念佛,如此平安无事度过了二十年,可一年后,大恶如来偷学佛门禁功大日如来诀,这大日如来诀相传乃三百年前少林一位武痴所创,此功法刚猛凌厉,招式一出,似如来降魔般锐不可挡,但由于太过狠辣,寺规明令禁止少林弟子观看修习,且此功法高深莫测,三百年来即便有几位偷学,却也最多只能学得这功法的两三成本事,更不用说练成的了。
但这大恶如来却凭借其天赋异禀,竟然练得五成,实为三百年来之罕见,再加上自己偷学来的其他内功,自创成另一套狠毒的功法-大恶如来诀。
云晴柔道:“你若有师兄勾结恶人的真凭实证为何不拿出来?”
棍飞鹰一怔,不知如何接话,只好望向盟主求助,高全义正欲说话,却见刘正风从背后一掌击晕云晴柔,叫道:“刘正风,你想做什么?”说话间剑已停在刘正风颈侧,怒道:“你想拿晴柔要挟我吗?”
雪开始下得紧了,谷口的狂风刮着伤口,此时的刘正风却没有担心自己,他深情地看着怀中昏睡的云晴柔,看了良久,吃力地道:“怎么可能?我只是求盟主答应我一事。”
棍飞鹰冷冷道:“死到临头还敢和我们讲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