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我要了。
当古辰那掷地有声的话语落地时,他却没见到于峰那早已转为猪肝色的面庞上,一对微眯的双目正看死人一样的盯着他。而同样还傻愣在一旁的方胖子,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那想象中的错愕之外,倒是从那被肥肉包围的小眼睛中,依稀能见到丝丝崇拜之情。
“哼,阁下最好想清楚了。得罪我于家,是什么下场。”于峰冷冷说道,那闪烁的眼神依旧若有若无的落在萧鼎山身上,想来若是没有后者在场,他此时已经将古辰手刃于掌下。
“能有什么下场呢?”
斗篷下,传出的依然是那不温不火的嗓音。
“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仗着有个傀儡师保护就嚣张上天了,告诉你,别说是你一个人,就算是如今天衍城如日中天的辰楼,现在也得看少爷我的脸色行事。”于峰寒声道,显然古辰这般傲慢的态度,也是激起了他的怒气。不过他却没有注意到,就当他提及辰楼的那一瞬间,后者那按在木盒上的手掌,竟是突然微微一颤。
“辰楼?你说什么?”
“哼,再怎么说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不会明白。”
“……”
旋即,这个略显拥挤的隔间内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三人中,于峰高昂着头颅,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另一边,方胖子很是知趣的没有再开口,只是他那双本就眯成一条细缝的眼睛,现在更是紧蹙在一起,想来也是在衡量着前者那话的分量。
而对于古辰,现在他更关心的是辰楼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与于沧那老家伙不对眼的事情陆琪自然之道,而如今于峰竟然说辰楼要看他的眼色行事,个中之意,不得不说耐人琢磨啊。
同一时间,萧鼎山和阳天也是轻移到古辰两侧,他二人一左一右将古辰护住,眼中均是升起一抹疑惑。后者的异样自然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而他们不明白的是,一向心性极好的古辰,怎么会仅仅因为一个名字,就乱了心神。
气氛许许凝固,空气中压抑的气息逐渐扩散开来,那些还待在隔间中,实力相对弱一些的下人们,此时不由升起一股无力的窒息感。
良久,但一些下人已经因为强大的窒息感快要摇摇欲坠时,只见古辰突然收回那只按在木盒上的手掌。
转身,离去,他甚至没留下哪怕一个字。
见状,萧鼎山和阳天也是赶忙跟了出去。
“哈哈……怕了吧,和我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见几人离开,于峰也是不免轻蔑的瞥了眼几人背影,似是那斗胜的公鸡般,趾高气扬。
“胖子……”笑罢,他将目光陡然一转,径直落在方胖子身上。
感受着那尤为不善的目光,方胖子那一脸横肉又是隐隐抽搐起来:“算你狠,我们走。”而后,他一撩衣袍,闪身出了隔间。
“哈哈……”
隔间中,再度响起于峰那高傲的笑声。
从隔间出来后,古辰心里所想的均是辰楼如今的状况,他没有心情再待在黑市里,他甚至没有去和段老爷告辞,独自带着萧鼎山阳天便出了倚香天下楼。
辰楼可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第一个势力啊,就算说其是他在天衍城的心血也不为过啊。当初在他离开之际,辰楼的发展势头还一片大好,怎的这才离开没多久,竟然就被对手诟病成这样。
若是辰楼真出了什么问题,他还真不能撒手不管啊。
“任耀,你这个家伙,我把辰楼交给你,现在居然弄成了这幅模样。”一路不做停歇的朝陆府走去,因为夜晚天衍大道处于封闭状态,所以要找到任耀和陆琪,也只有从陆府着手。
……
夜色下的天衍城,度过了足足大半夜的歌酒笙舞,终是在月上枝梢时逐渐宁静下来。只是这般看上去平静的夜色下,却是涌动着那一道道常人压根无法觉察的暗涌。
陆府,最里面的那一间小院落。
这里素来都是陆家核心成员居住之所,能够进到这里的,除了一些在府中干了不少年的忠心下人外,便只有包括陆琪在内的几个陆家嫡系成员。
不过,今夜这座小院落中,却是多了不少忙碌的身影,他们不时进出于小院,一个个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几分倦意,而在那倦意之下,更是隐隐有着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担忧。
“小五子,小五子人呢?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
“药呢?是不是这种药?郎中呢?叫他们过来看看。”
“你,别站在这里,去多打点热水来,快点,快点。”
“……”
从小院正中央的那间房间中,一道道焦急的喊声不时打破着这宁静的夜色,一个个府中下人不停穿梭在房门之间,有的端着一大盆烧热的温水,有人抱着一大堆散发着恶臭气息的床褥,还有人更是眼带惊恐的望着那不时从房间中飘散而出的黑气。
在这漆黑夜幕的笼罩下,这个院落更添一抹诡异。
“哟,我们的三小姐,还忙着呢?怎么?有办法了么?”
房门前,在那来来往往的身影中,突然有着一道讥讽声响彻而起。声音落地,一个斜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子顿时缓缓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此人一脸阴气,一双阴鹫的眼目中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冷辣之气,而尤为引人侧目的是,此人的手脚竟然都是软软搭在轮椅上,似是没有骨头一般,动弹不得分毫。
此人,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