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半天,凌天爱还是把手收了来。她趴在书桌上,手指不停地旋转玩弄着签字笔。可是,由于心里总想着陈浩出国的事情,笔没转两下就掉下了,还掉在了地上,笔尖触地。凌天爱把笔捡起,在纸上划了两下,郁闷地说“连你都不想待在我的身边吗才刚把你买来,你就摔坏了。”
突然,凌天爱想到了自己的妈妈跟陈浩的妈妈不是旧同事吗,偶尔也会喝喝茶叙叙旧,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没空对着一支笔自怨自艾了,凌天爱丢下笔就冲出了房间,跑到厨房里找正在做饭的妈妈,嚷嚷道“妈妈,妈妈,我问你个事儿啊,你有听说过陈浩他们一家要移民的事情吗”
“没有啊,不过他爸爸是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的,前几年确实有听说过他们公司想把他调到国外的分公司去,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家好像没有答应,现在怎么又说起出国了是陈浩告诉你的吗”妈妈答。
“没有啊,我也就是随口问问。”听完妈妈的答,凌天爱也放心了不少,乐滋滋地蹦跳着离开了。
到房间,凌天爱看了看那个还是安安静静端坐在那里的电话,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极力安抚着自己说“凌天爱啊凌天爱,你是不是傻了呀,那些都只是幻觉,都不是真的,你还为了它们去寻根问底地查个究竟,真以为自己有超能力附身,能预知未来了呀。”
这一敲虽然没有把凌天爱的念头给彻底打消,但也算是勉强压制了下来。这天晚上,她很就做完了作业,洗完一个凉水澡以后,感觉整个人也精神爽利了不少。因为下午的“不告而别”,凌天爱给费琼打了个电话道歉,告诉她自己已经没事了,让她放心,顺便补了很多这周落下的八卦信息。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聊了起码三四个小时,一直聊到了半夜,才愿意挂电话。
睡觉以前,凌天爱看了一下闹钟,心想还是自然醒好了,反正陈浩明天也会准时来叫她起床的。带着许久没有过的轻松愉悦的心情,凌天爱睡着了
如果那个被困在黑暗世界的梦只是因为近凌天爱的情绪问题或者是学习压力的话,那么这天晚上,噩梦就应该消失了,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闭眼以后,凌天爱又一次来到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世界。她环顾四周,一如往常,无奈地叹气道“就不能给我一惊喜吗就算不能变出个大活人,哪怕是把这种忧伤的氛围换成愉一也好啊。”
抱怨过后,凌天爱还是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里,再次迈出了步伐。今夜,她已不想再慢吞吞地摸着走了,反正也是没有任何东西,再怎么跑也不会嗑着碰着,还不如加脚步,说不定跑到终,就会有答案了。而且,听说人体在运动以后,身体就会产生出兴奋的激素,让人乐起来,就不至于被这里的忧伤情绪一直压抑着了。如米长跑一样,步调规律,呼吸匀畅,凌天爱开始向着同一个方向不停地奔跑。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不仅没有一丝光亮,就连一件障碍物都没有,凌天爱无法在自己走过的地方做下任何的记号,只能凭着感觉瞎摸乱碰,也不知道自己跑的方向到底对了没有。如果只是单纯的没有光亮的话,至少地面应该是有触感的,无论怎么空旷也不可能没有任何的东西,哪怕只是掠过的一丝风。可是,这里却真的什么都没有。如果一定要给这个地方下一个定义,这里像是一个世界的夹缝,或是游离于世界之外的次元空间。
“有人吗”凌天爱继续向远方呼喊着。
不出所料,还是没有任何人应。凌天爱实在不知道,这个噩梦为何会选上自己,它存在的意义又是为何。没有人,没有物,没有声响,再聪明不过的人也不可能从零线索中破解迷案吧。
跑了许久,许久凌天爱机械性的步伐开始慢了下来,努力保持匀速的呼吸已经敌不过疲累,开始变得急速,大口大口的呼吸声荡于整个黑暗空间。她估摸了一下时间,按照往常的规律,此时应该也差不多到梦醒的时候了,这一夜大概也是无功而了吧。
拖着疲累的身躯,凌天爱终于停了下来。她原地坐下,擦着额前的汗珠。出了一身汗,果然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歇着歇着,凌天爱干脆躺了下来。背靠“深渊”,面朝“苍穹”,闭上眼睛,还真有一种翱翔于天际的自在感,但是,那种忧伤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大大扫着此刻的兴致。
时间一一滴地过去了,凌天爱已经休息了一段时间,呼吸也渐渐平缓了下来,奇怪的是,喘气的声音并没有因此而停歇。在凌天爱的喘气声之下竟然还掩盖着另一个微弱的声音。
“谁”凌天爱马上睁开眼睛,坐起身四处张望,哪怕周围漆黑得什么都看不见,意外又紧张地大喊着,“到底是谁在这里”
此时,一道白光闪过,凌天爱醒了。
妈妈正站在窗户前,整理着刚刚拉开的窗帘,并对凌天爱说“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了,没有陈浩来喊你就不会起床啦。”
凌天爱伸了个懒腰,看了一下闹钟,已经是下午一整。
昨晚的梦做得也是够长的,凌天爱伸了个懒腰,思维还停留在梦里发出声音的人到底是谁呢
虽说凌天爱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对于梦里的一切也没有完全相信,在此之前,她也曾多次劝说过自己不必太过在意。但是每夜每夜地重复着同一个无解的梦,加上近总是突然闪现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