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时缺氧难受、意识模糊,但凌天爱还是很清楚地记得,有一只黑猫在石道内突然出现并向她袭来,只是,当时的凌天爱已无力反抗,眼前一黑就倒下了。
在凌天爱倒下以前,她还看见了那股白色灵力,是“那个人”!那个在这两年来一直隐藏在她身边的白光之人!
那股白色灵力显然是在施展灵咒,上面的符号凌天爱绝对没有认错,就是土系灵咒。那是在破解石门的灵子结构,让石门得以消失。
自从得到了《白光教材》,这么多个夜里,凌天爱一直对书本上的内容苦读钻研,虽然在真实世界里,她施展不出来这些灵咒,但每一个灵咒的施展手法以及灵咒普画出来的咒式,她都已倒背如流。
从赠与凌天爱《白光教材》,到如今破开石门拯救大家,这个白光之人所做的一切显然是在帮助凌天爱。可回想石道中的一切……凌天爱又不禁打了个寒颤,到底是谁如此深思熟虑、计划周全地想要置她于死地?
先是用黑纱女孩来吸引她的注意,把她引到了石门的位置,从而发现石道的存在。在石道里,不仅引诱他们步步深入,继以剥夺氧气,还封堵石门倾泻黄沙填埋,以防失手,最后还以黑猫突袭。桩桩件件,狠毒之心昭然可见。
凌天爱冷眼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到底是谁?竟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布下这么周长的谋杀计划。只是针对她一人,凌天爱还能理解和原谅,可这一次,竟然还牵扯到她的朋友们,若不是那个白光之人及时出手相救,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塞蒙德总是不多问他们的行程,最多只是在行走时间过长或是天气太过难受的时候,借故耍耍赖皮,讨点小费。对于蕲萨古城和刚才发现的石道也毫无兴趣,躲在远远的一处残壁阴影下,只管照看他的骆驼群。表面上是一个市侩商人,可却没有市侩商人通有胆小保命。
阿罕德一向很佛系,每次队伍停下歇息的时候,总是朝着东北方向,闭眼默念着什么。人前人后,蔡漪倩总是尊尊敬敬地喊他一声师父,可也从来没见他教过蔡漪倩什么,实在跟传闻中的他相距甚远。
小黑和小白,身份神秘,经历神秘,明明能力超强,却偏偏要挑上这种最苦最险的差事来做。刚才那一阵风实在来得蹊跷,怎么就正好赶上了那个时候,怎么就正好两个人都跑走了?张祁跟凌天爱说的那番话,也全是从小黑和小白口中得知的,真假无从知晓。
格里亚诺无疑是最大嫌疑的人,不然怎么会在大家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她却不见了人,若不是早有预谋,怎么会在进入石道的时候故意走在了最后方。可是,为什么如今她也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把自己也算计了吗?可这不是前后矛盾了吗?
到底是谁在演戏,到底是谁在说谎?
凌天爱想得脑子刺痛,除了她身边的朋友们,似乎谁都有嫌疑。
入夜了,江子樱、蔡漪倩、格里亚诺、古月瑧也都陆陆续续地醒过来了。在宝医生的悉心调理之下,似乎都已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思维还有些迟钝,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今天显然是赶不了路了,只能在蕲萨古城中休整一夜。
夜里的风,呼呼而过,萦绕在残垣败瓦之间,确实有几分瘆人的寒意。
江子樱裹着睡袋在帐篷里,对凌天爱说:“小爱,对不起,若不是我身体孱弱,昏迷太久,也不至于会让大家在这个阴森恐怖的死人城里度过一夜,万一夜里……”
“别听肥琼瞎说,她那是看小说看多了,才会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好好的一个高材生,唯物主义都白学了吗?”凌天爱马上打岔道,“况且,这一整天,大家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受累了,不管你们昏迷了多久,我还是会坚持原地休息一天的,跟你没有关系。”
凌天爱的一席话,让江子樱获得了些许安慰,两人偎依着,很快便睡下了。
夜里的沙漠凉飕飕的,吹起一阵风,又把刚刚才初露脸的石头覆上了一层细沙。
格里亚诺独自一人坐在蕲萨古城内的一块破石头上,冷冷地望着远方那个已被填埋的石道。
“你怎么也没睡?是又在想什么害人的方法吗?”
身后传来了一把熟悉的声音,似有些责怪和讽刺的意味。格里亚诺没有应答,也没有朝上望一眼,依旧那样冷冷地坐着。
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好意思如此冰冷高傲地待人,这到底是什么家教啊。那人气冲冲地转到格里亚诺的面前,很是不爽地继续骂道:“别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你们北辕家族处事一向不留情面我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养育出了你这种没有血温的人出来。天源族的审判准则我看你是忘了,是要在被执行者和身边人不知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内在归元,将变化和影响减至最低甚至为零。可你今天所做的事情,简直就是在谋杀,还不惜伤及无辜,实在是太过分了!”
骂人者正是古月瑧,今天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还装睡装了一整天,差点儿就要被憋出毛病来了。
在石道里,古月瑧一直留意着大家的动静,趁着大家不支倒地的机会,才得以施展灵咒将大家救出来,同时还串改了小黑和小白的记忆,才得以蒙混过关。若是再稍晚一刻出手,大脑缺氧时间过久,造成的伤害可是终身无法弥补的。
格里亚诺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