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等宁景轩回答,他就转身离开了。
刚坐上车,徐承的电话就来了。
“喂,老大,白依依她已经睡下了,你放心,我安排了护士定时去检查输液的情况。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嗯,这几天辛苦你了。”宁少庭一边开车,一边注视着前方密密麻麻的车流,“她是不是打算明天出院?”
“对,明天早上我会先去医院替她办好出院手续再来上班。”
他回了声“嗯”,正想挂断电话时,徐承突然喊了他一声,“老大,别怪我多管闲事,我认为你们需要好好谈谈,白依依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排斥与你见面。”
宁少庭沉默了半晌,随即坚定而又有力地回道:“我会的。”
车子很快也驶入了车流不息的马路中。
外面街灯林立,霓虹闪烁,行人匆匆忙忙地走过,整座城市繁忙得让人分不清昼夜。
红灯亮了,后面喇叭声四起,宁少庭烦躁地打开了车内的广播。
悠扬婉转的轻音乐像流水一般泄出,暂时减缓了他心中的烦躁,谁知这时,手机却不应景地震动起来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本就纠结不开的眉心瞬间拢得更紧了,过了一会儿,直到手机屏幕的光渐渐淡去,他才漫不经心地划下了接听键。
“喂?少庭,你怎么还没回家啊?伯父伯母都在等你回家吃饭。”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
宁少庭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平时都不会回家吃饭,我爸妈没跟你说吗?”
“没有,我以为你还会像以前那样……”
“这件事与你无关,我平时工作很忙,不可能天天准时回家陪他们吃饭。”
“你今天也是?”
他语气敷衍,“嗯,叫他们不用等我了,我已经吃过了。”
杨南音担心地问:“那你什么时候才回来?你该不会要在外面过夜吧?”
宁少庭动了动嘴唇,正想说不是,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白依依在家里忙碌的身影。
那是他住过的最简陋的房子,加上阳台也不过一百多平米,但他却在那里找到了“家”的感觉。
其实房子大小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能够一直陪伴在他的身旁。
宁少庭紧了紧手中的方向盘,沉住气说道:“我也不知道,看情况吧。我还要开车,不聊了,再见。”
杨南音依依不舍地说:“再见。”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车子终于开到了市立医院。
宁少庭把车停在了医院门口,犹豫许久才打开车门,步伐沉缓地走向白依依的病房。
专门负责看护她的护士正好从里面出来,看见他时,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宁……宁先生!”她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宁少庭立即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点,我太太她是不是睡着了?别吵醒她。”
小护士连连点头,脸颊因太过激动而微微泛起了两朵红晕,“宁先生,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你太太她一早就睡下了,我刚刚才替她换了一瓶氨基酸。”
“怎么还要输液?她不是明天就能出院了吗?”
小护士看他脸色骤变,语气变得更加小心了,“其实,医生说她还有点营养不良,但她坚持要出院,而且营养不良这种病是需要长期调理的,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所以主治医生又给她安排了几瓶点滴。宁先生,你放心,这是最后一瓶了,输完这瓶就没了!”
宁少庭往里看了一眼,点头道:“好,麻烦你了,我会等她输完最后一瓶氨基酸再离开,你暂时不用过来了,等我按铃。”
“好的,宁先生!”
小护士走后,宁少庭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推开了眼前的门。
病房内只留了一盏床头灯,灯光昏黄而温暖,淡淡地铺洒在白依依恬静的睡脸上。
浮躁了很久的心就像蒲公英着陆了一般,终于稳定了下来。
他轻轻关上门,放轻脚步走到了病床前,弯腰替她掖了掖被角,见她并没有被惊动到,反而还说了几句呓语,不由发出了一声轻笑。
“真是的,睡着了也不安稳。”说着,他俯下身来,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为什么你就是不理解我的心情呢?明明我眼里只看得到你啊……”他轻轻喟叹了一声,随即坐到床边,握起了白依依的右手。
不知是不是因为输液太多了,她的手竟浮肿了起来,手臂上布满了一条条凸起的青筋,看起来很是恐怖。
宁少庭更加心疼地握紧了她的手,声音低沉暗哑,“快好起来吧,我想看到那个时刻充满活力的你。”
当晚,直到那瓶氨基酸滴完,他才不舍地离开了病房。
第二天,白依依醒来的时候,总感觉被子里还残留着某个人体温。
她甩了甩头,赶走了这个诡异的想法。
早上八点整,徐承准时过来替她办好了出院手续,白依依换下病服,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走出了医院。
大病初愈令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对着广阔无垠的天空大声喊道:“我白依依又回来啦!”
徐承笑着看了她一眼,“还不赶紧上车?我先送你回家。”
“不!我要直接回公司!已经请了三天假了,我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休息上了!”说着,她迅速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
徐承对此表示十分汗颜,“努力工作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