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尉迟云卿亲自为大将军煎了药,看着大将军服下,服侍大将军歇下便匆匆出门了。
尉迟云峰莫名觉得大哥很奇怪,就悄悄尾随大哥出门了。
尉迟云峰心中这种不可言说的感觉也是由来已久了。真要说起来,还得从尉迟云卿从药王谷学成归来时说起。
当年得知尉迟云卿从药王谷学成归来,尉迟云峰带着三弟满心欢喜地侯在皇城南门迎接大哥,尉迟云峰想给大哥一个惊喜,所以没有事先在信中提及此事。迎接尉迟云卿那日,尉迟云峰带着尉迟云俊在皇城南门足足等了三个时辰,尉迟云卿却早已经坐着马车回了将军府。
满腔的热情却扑空了,这在以前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
以前每逢大将军出征,尉迟云卿都会手里牵着二弟,怀里抱着三弟,恭送父亲出征,祝愿父亲早日凯旋归来。每回送大将军出征,尉迟云卿都会带着两个弟弟依依不舍给父亲送别,看着大队人马消失在视线中,然后又会火急火燎地赶回将军府照顾躺在床上的尉迟暮烟。等到收到大将军即将凯旋的消息,尉迟云卿又会激动万分地、早早地带着两个弟弟侯在皇城门口,眼巴巴地等着父亲的身影出现。
当年迎接尉迟云卿扑空的那种失落感,至今还萦绕在尉迟云峰的心头挥之不去。就从那一刻起,尉迟云峰觉得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而后来,尉迟云峰听府里的下人私下里说:大公子变了,不似之前那么温和了,而且大公子还曾声色俱厉地呵斥过三公子,当时就把三公子吓哭了。
尉迟云声色俱厉地呵斥过三弟,但是既然下人们这么说,那自然是不假。当年尉迟云卿学成归来时,尉迟云俊还是个小不点,即便是他调皮捣蛋惹祸了,也没人舍得真得训斥这个小家伙。但是尉迟云卿却把尉迟云俊吓哭了。
大哥归来那日,尉迟云俊在院子里当中哇哇大哭,这件事尉迟云峰是知道的,但是他当时不知道三弟为何哇哇大哭,也看见了大哥在努力地哄三弟,他也去哄三弟了,但是不奏效。
尉迟云峰记得当时是宁王把三弟给哄乖了,宁王变戏法似得变出了一只玉笛,成功吸引了三弟的注意力。为此小小的尉迟云俊决意要拜宁王为师,却被宁王当即拒绝。
想到这里尉迟云峰深深叹气,喃喃道:“倘若当年宁王殿下收了三弟为徒,三弟也不至于像如今这副混世模样。”
尉迟云峰摇摇头,不想再想这些恼人的事情。等他再抬头看时,尉迟云卿已经不见了踪影。
尉迟云卿眉头深皱,调头去了一叶倾。
南公宅院
夏赢匆匆赶来,刁洛罂正翩翩起舞。
看到夏赢来了,刁洛罂躬身福礼,娇柔的身段媚态百生,她冲夏赢魅惑一笑,“洛罂见过王上。”
夏赢来到主位坐下,“叶岚依那边如何了?”
刁洛罂绞着一缕青丝,丹唇轻启,低音炮般的声音响起,“王上,您还当真指望叶岚依能亲手杀了宁王?”
夏赢有些恼怒地握紧了拳头,没说话。
“王上派叶岚依去对付宁王,也就是看中了她的制毒术,不是吗?但是,现在漫冰计划失败了,您得接受这个事实。不管您愿不愿意,您都得接受,然后部署下一步计划。叶岚依是个奇才,这次的失败并非她本事不济,实在是那个宁王妃太过异类,这个怨不得叶岚依,还请王上不要情急之下做出什么不明智之举。”
夏赢抬掌拍桌子,桌角当即裂开。
刁洛罂面色平和地看着夏赢,跪到了他面前,说:“王上,再大的屈辱也大不过我夏凉的镇国之宝被那宁王拿去做了武器。那鸢尾蛇在咱们夏凉,百姓都要当做神灵一样敬仰,那宁王赵玄却用那蛇骨杀戮我夏凉将士,数以万计。此等屈辱,您都能忍下,您还有什么不可以忍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宁王跟您斗了这么多年,自是了解您的脾性的。如今,叶岚依已经落到了宁王的手里,宁王这次一定会利用叶岚依,就像当年利用蛮达萨那样。您就听洛罂一句劝,这次千万不要再受宁王的挑拨。”
蛮达萨,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夏赢面前提起了。有多久?自从夏赢中了宁王的离间计,亲手杀了蛮达萨之后,就无人敢在夏赢面前提起。
夏赢回想起蛮达萨这个军事奇才,就忍不住心痛,恨宁王恨到牙痒痒。
夏赢愤恨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平复心中的惊涛骇浪,他觉得刁洛罂说得对,这次漫冰计划失败,不是叶岚依的错,他没必要把责任归咎到叶岚依的身上,毕竟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且叶岚依能文能武又精通毒术,还对自己特别忠心,这样的人真的很罕见,不好找,能遇见是他的福气。
刁洛罂见夏赢不再盛怒,勾唇浅笑着起身,来到夏赢身后,纤纤玉手为夏赢捏肩,说:“王上是个从善如流的明君,能有您这样的帝王坐镇江山,是我夏凉百姓的福气。”
夏赢缓缓睁开眼睛,“师弟且说说,朕如何才能够将那宁王妃收归麾下?”
刁洛罂轻盈一个转身,坐到了夏赢的大腿上,她搂着夏赢的颈项,满目崇拜地看着夏赢这张脸,“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夏赢抬手抚上刁洛罂白皙的脸庞,“那有劳师弟了。”
刁洛罂点头,“王上放心。不过,眼下有个机会,王上可以亲自见见那个宁王妃。”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