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的问题很是重大,一时间竟然让张放觉得无法回答。
说实话,联军的兵马是个什么水平,而那些会盟的诸侯又都是个什么样子,虽然只是在虎牢关前,待了不长的时间,可是张放也是真正的见识了那些人物的“风采”,想来这些诸侯们彼此之间本就有不少的恩怨,如今或者是一时为大义所鼓动,可是这些人不说共富贵,单是共患难也是难以做到的,如此心胸,怎么能够成事呢。
再说兵马,董卓麾下的是什么,西凉铁骑,并州兵马,还有原本洛阳城中的禁卫军一类,这些可都是大汉的精锐,而联军,说的好听都是义兵,然而这些义兵的构成是什么,有水准的还算的上是郡国兵,其余多是短时间征募而得,这样一看,两军之精强差距竟是不可以道里计。
&生,或者不能!”张放倒也够委婉。
&张郎将,这句话,倒是意味深长,身为大汉子民,如何愿意看到这样的两个字,‘不能’!然而我却要肯定的说,确实不能!”荀彧不仅有些激动,“我为何要将家族全都迁到冀州,张郎将可知这其中缘故么?”
&然是先生看到,颍川之地,乃四战之所,为保全家人,才如此做的!”
&倒是所见不错。然则只有保全了家族,我才能放下心来,去做我想做的事情!”荀彧不意竟然会在此向张放吐露心声,“如今后顾无忧,又见了张郎将手下这些强兵,所以我想赌一把!”
&一把?”这样的词从荀彧的嘴中说出来,让张放觉得很是诧异。
不想这位即便是在这紫金山隐匿之地躲藏时,都不忘保持自己风范,还不时的擦香的荀先生,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此之前,我想向你说声对不起!”
&何要向我说对不起呢?”
&实话,从河内开始,这一路走来,我总是在不断的揣测,不断的改变着我自己的方略,这些我都没有和你以及太史将军说过,如今却要让两位在这紫金山上,领着你们手下的三千儿郎,为我的方略而行,我当然要向你说声对不起!”
&呵,先别说这句客气话。先生想要赌一把,可是因为联军不能成事,便想着让咱们这些人为大汉行此大义,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实如此。若是没有这一路的见闻,不能够了解到张郎将手下这些兵马果是精锐的话,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照先生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我这些兵马是能够和西凉兵,还有洛阳城中董卓手下的精兵相提并论的了?”
&我观察,这便是事实!”荀彧自是知道西凉军的强悍,也是在洛阳城中见识过禁军以及并州兵马的骁勇,而这一路上,他也是见识了张放手下的令行禁止,万千人如一人的军纪。
且不说其尚未表现出来的战力,单说这些日子里的表现,张放他们完全可以去河阳城中驻扎的,可是就是一声令下,手下两千人,在这山上风餐露宿,竟然没有人有怨言,而且即便如此,这些兵士,还趁着这时间以打猎为联系箭法的手段。
如此军士,荀彧不曾得见,而即便身处中郎将这般高位的张放,竟然也是身先士卒,不忘时时锻炼自己,让荀彧这才大胆了一回。
&呵,不想我还有能够让先生看上的好处!”
&以,我现在想问张郎将,我想仰仗你手下这三千人,不管虎牢那边战况如何,在这里赌一把?”
&想赌什么?”
&想赌的是,我要将白波军调动起来,让他们威胁董卓的后路,去攻打三辅,而我们便要在这洛阳左近逼董卓动起来,然后趁着董卓军离开洛阳的时候,抢救天子出来,将朝廷从董卓的魔爪中夺回来!”
&道先生也想争这扶天下于即到的首功么?”
&是张郎将如此想,那我无话可说,我已经为张郎将你们画好了一张洛阳左近的地势地形图,应该可以为你们指引道路了。随后我便披发入山,从此消失于世间!”说着荀彧果然从身上拿出一块帛布,不用看,张放也知道那就是荀彧所说的地图。
&呵!”张放笑了笑,从荀彧的手中拿过地图。
此时荀彧的脸上只剩下寂寥。
&实先生,我也想和您说几句话,不知道您这会儿可还有心情听,不过我还是想请您收拾一番心情,听我说完,如何?”
张放倒是不管荀彧答应与否,便自说自话,“我父亲是个商人,蓟城中很有名,也算的有钱人,可是他却是不想让我也如他一般继续当个商人。所以很小的时候,他就给我找各种名士,让我习文,可是不知道为何,我做不来,当然我自认为我不笨,相反还是有些聪明劲的,要不然后来也不会被我师父看上,收我为徒,上山学武。不过倒是后来我慢慢的明白了,为何当初学文不成了,因为商人是贱籍,我父亲所请的那些名士,对于我这样的商人之后很是看不上眼。对于这些人的心思,我倒是感受到了,也正是如此,习文之事,我就很反感。”
&师父王越,是个剑士,更是个大宗师,可是他总是想要当官,这样跟着他几年,也是将他这个习性传给我了,倒也说得上是传道了。及至后来艺成下山,我父亲居然就跟着州牧府的人出使了乌桓,我知道父亲这么做很冒险,可是后来我明白,他是要借此在世人面前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