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跪的容易,却是让他前面的众人连忙叫道,“将军,您怎么能够如此呢,快快请起啊!”
“我不过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竟然让大家如此,实在是汗颜啊!若是大家不起身,我这如何能够起来!”
张放自然从来没有经历过眼前的这种场面,即便是他在蓟城的家,也几乎不曾见过有人向张四海下跪过。
毕竟当初的张家本来也是下等人家,也就是在张四海这一代人才开始起家的,而最能生发的这些年景,张放在张四海那边获得的言传身教,也多是对人的尊重,从来不会不把人当人。
故而此时的张放倒是和眼前的这些难民相对而跪了。
当荀彧赶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荀彧自是知道张放如此做完全出于真心,而这些难民也是如此。
只见此时的荀彧先是来到张放的身边,“张放啊,你若是不起,这些人是不会起来的。你还是先起来吧。”
听得荀彧这般说,张放倒也依言起身。
“大家请听我一言,大家的心意,张将军已经明白了,还请大家都起身,这夜深露浓的,别再在地上跪得久了,还要犯些腰腿疼痛,可就不好了。大家都知道,眼下咱们这里条件不好,还是要都保重自己为是啊!”
听了荀彧这话,张放也是连忙开口劝道,“众位乡亲父老,还请快快起身。你们大家的心情我收到了。今后既然大家都到了这里,还请大家安心过活,定然不会让大家回到先前的那些日子里的!”
有了荀彧的开解,加上张放的这番承诺,自是让这些难民都纷纷的站了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如今算是已经从西凉军的魔抓下逃了出来,可是对于他们曾经的家园,那是已经被焚毁了的。
以如今的情况,他们就是想回去也是难以为生了,如今他们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眼前的张放他们了。
现在有了张放的话,自是让这些人都将心放到了肚子里,如此除了让他们对于将来的日子有了盼头,自然而然便生出了对于张放的信赖和归附。
待好不容易将这些人安抚走,张放原本的疲累和睡意,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哎,先生,你看这事情闹得!”
此时荀彧看着张放的神情,却是笑了。
“敢问先生,为何发笑?”
“张放,我本以为你如今见到这数万人心归附,定然会心雀跃,可是现在看来,你倒是有几分不知所措,如此模样倒是让我少见。”
“即便如此,却也不当让先生发笑吧?”
“我只是见过诸多人曾为了名利颠倒人心,也曾见到诸多人沽名钓誉收买人心,却是不曾想,在今天更是见到了张放,你这朵奇葩!”
对于荀彧的评价,张放自是不置可否。
“我现在倒是越发的想见一见令尊张四海了,究竟是何等样人,才能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
“可是我有什么不妥么?”
“不是不妥。而是太妥当了。张放你也别怪我胡言乱语,你既有对敌时的无所畏惧,也有在战场上的偶发的奇思妙想,可是对于这些百姓,你竟是如此的尊重,如此的真心以对,我虽然自认为自己并非冷血之人,可也不会像你这样待这些百姓到如此地步。在这读上,我不如你!”
“先生谬赞了!”
对于张放的话,荀彧只是摇了摇头,沉思了半晌这才开口。
“现在,我郑重的问一句,张放,你心可有大志?”
“曾经和家父谈论过这些事情,不过他对我的那些话只是归结为一句,那便是达则兼济天下!”
“可曾还有后面的么?”
“家父说,有他在,后面那句就不会发生的!”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好。”
见荀彧说了这般多,竟然最后只是落了一句好,张放倒是有些不明白这位先生此时的心意。
不过此时的他倒也不再多问。
毕竟除了这些事情,他此时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忙。
“先生,这小子咱们的粮食可该不够了吧!”
“眼下还可支撑。不过冀州那边不曾回信,实在让人为之担忧,而派去河东的人也不见踪迹,这些都是可虑的。”荀彧见张放问到这些事情,自是给张放说道。
“我们这次共解救难民万千余人,而我们从孟津渡和风陵渡两地共获得粮食约五万石,加之从山不断获得的猎物,倒也能够支撑些日子。不过我们自是不能坐吃山空,即便接下来从冀州还有河东获得粮食的支援,这些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如今我们确实需要另谋出路了!”
“先生所见极是,不过这出路在何处,还请先生指读?”
“这出路便在这河东啊!如今河东连带并州上下都为白波军之害而头疼不已,更有诸多地方已经是千里无人烟,而我们手下自有两千多精骑,还有数万人口,如此岂非可以从容的安置这些百姓,也可以借此让我等立足于这片土地上。”
“可是咱们这么做,岂非鸠占鹊巢,并无名义啊!”
“呵呵,这个名义,如何没有呢,你且莫要忘了你此时便是护匈奴郎将,更是在联军那边有过功绩的,如今联军还在讨董,你为何不能讨董,虽说董卓的兵马已经全都退出了河东地界,可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