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思璇冲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哭红的眼睛,心烦意乱地将自己的头发也一并揉成了鸡窝。
像是猛然间想到什么似的,欧阳思璇赶紧跑去洗漱,还重新换了一身保守的睡衣。
欧阳思璇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林芊雅敲门,倒是等来了欧阳麟舒的信息:“别等了,你嫂子今晚累坏了,明天安排你们见面。”
“欧阳麟舒你个混蛋,就知道忽悠我!”欧阳思璇冲着天花板仰天长啸,幸好她住的这里是独栋别墅,要不肯定会被人投诉夜间扰民。
一想到林芊雅被欧阳麟舒那个饿鬼纠缠不清的场景,欧阳思璇多少也算有些释怀了。
说实话,她哥禁欲三年,也着实是憋坏了。
只是,可怜了林芊雅那个身板……。
事实上林芊雅的确被欧阳麟舒折腾的够呛,感觉浑身都像是被重型车辆碾压过似的生无可恋。
入夜,繁荣的商业街上依旧热闹非凡,可是欧阳嘉轶的心境却是越来越冷清。
欧阳嘉轶心想,这似乎就是彻底放弃的感觉,今后应该不会再痛彻心扉,而是名副其实的心如死灰了吧?
人类的感情若是违背了lún_lǐ道德,那么就必须要强迫自己选择放弃,这是他欧阳嘉轶做人的底线。
林芊雅失踪的这三年时间里,他欧阳嘉轶曾经一度以为他的心也跟着林芊雅远走高飞了。
可是不曾想,欧阳思璇那个疯丫头竟然取代了林芊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是的,他爱上了自己的妹妹,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禁忌话题确实是他欧阳嘉轶引发的。
漆黑的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在明黄色的路灯下极尽缠绵地飘洒在水泥地面上。
这场雨下的还真是恰到好处,正如此刻欧阳嘉轶的心境,需要冰凉的液体来腐蚀他躁热不安的内心。
很快,毛毛细雨便演变成了倾盆大雨。
冰冷的雨水击打在欧阳嘉轶的脸上,噼里啪啦的显得尤为刺耳,甚至是刺痛的锥心刺骨。
欧阳嘉轶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将头埋在膝间,双臂抱紧了自己。
欧阳嘉轶的衣服早已经湿透,紧紧贴在身上觉得很冷,恍如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无不在提醒着他此刻的狼狈不堪。
那一夜,欧阳嘉轶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凌晨坐到了清早,而他的限量版跑车也跟着在雨水里浸泡了一夜。
像他这种近乎自虐的放逐方式,也没能缓解他内心的痛楚,不过折腾后的后遗症就是发高烧了。
要不是欧阳麟舒因为打不通欧阳嘉轶的手机,又因为林芊雅催着他找人,或许,欧阳嘉轶早就被冰冷的雨水冻死了。
唉,要是真的能冻死,对欧阳嘉轶来说也无疑是一种解脱。
因为要是在这个世界上,注定要跟心爱的女人擦肩而过,便是一种生无可恋的活受罪。
等欧阳嘉轶醒来的时候,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在。
这两天他睡得昏昏沉沉的,即便是偶尔醒过来一次,也是眼皮沉重的再一次陷入沉睡的状态。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欧阳嘉轶的这场所谓的自虐式感冒才算有转好的迹象。
此刻的欧阳嘉轶慵懒地倚靠在床头,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许久后,冷不丁的回头才发现床头柜上留有一张纸条:记得醒来把保温桶里的米粥喝了,署名林芊雅。
是的,那天夜里是欧阳麟舒和林芊雅找到他,把他送来医院的。
在疾驰的高速路上,林芊雅不厌其烦地对他说着话,给他搓着冻僵的手臂和大腿,希望他保持意识清醒。
说实话,那时候觉得林芊雅就像只叽叽喳喳的斑鸠,好吵,不过却莫名的让欧阳嘉轶感到暖洋洋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林芊雅趴在他身上撕心裂肺地哭着,而他哥却一脸阴沉地站在床边,攥紧拳头。
迷迷糊糊中觉得两个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似乎还是因为他……紧接而来的是一阵刺耳的摔门声。
斟酌了好久,欧阳嘉轶终究是忍不住地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拨通了林芊雅的电话。
“嘉轶,你终于醒了,感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林芊雅紧张的问询声中似乎还掺杂着几分雀跃。
无视林芊雅的关心,欧阳嘉轶声音凉薄地开门见山道:“林芊雅,以后不用麻烦你了!”
林芊雅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嘉轶你怎么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一刻,林芊雅虽然不再惧怕面对欧阳嘉轶,却终究是不能再随心所欲地回答,因为她知道欧阳嘉轶绝非是在和她开玩笑。
一声林芊雅的称呼就足以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还有那么一瞬间林芊雅想到了间歇性的失忆,但她分明是再三确认过欧阳嘉轶除了被雨淋感冒后,身体的其它器官完好无损,根本不存在什么脑震荡后遗症。
“我很快就可以结婚了,再也不会影响到你和我哥的感情,你好好跟我哥过日子,别瞎折腾了!”硬着心肠说出这番话,欧阳嘉轶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隐隐作痛。
因为欧阳嘉轶原本以为自己和林芊雅划清了界限就会如释重负般地轻松起来,却不曾想心口是如此的钝痛。
他打电话分明是想感谢林芊雅的,为何说着说着就改变了初衷?
有那么一刹那,欧阳嘉轶真的想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