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猫提着裙摆,拨开人群,身旁是随侍的绛紫,她一脸惊疑迷惑地走近,语气一派无辜茫然,任谁听了,都不会有任何怀疑。
当然,除了黄君雅,这个被她狠狠摆了一道的人。
凝猫远远地就听到了那不可言说的声音,脚步不觉又加快了几分,更恨不得自己生了一双透视眼才好,这样便能把里头的情形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她眼看就要看清楚了,面前就多了一堵人墙,把她的视线堵了个正着。
这堵人墙吩咐,“把他们盖一盖,再弄盆水来浇一浇。”
凝猫遗憾地咽了咽口水,要不是碍着周围还有这般多人围观着她不能过于放浪形骸,不然她一定会把面前的人墙剥开,然后咆哮“盖什么盖泼什么泼这明明这么精彩竟然不看你是不是傻啊!”然后开始兴致勃勃地观赏。
凝猫一面遗憾,一面继续演戏,一脸天真无辜,“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他们怎么会”
黄君雅和蒙氏一行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凝猫和绛紫,心里一时千回百转,各种心思涌动。怎么会这样?她明明都计划得好好的,在这里的,明明应该是昏迷的凝猫和段无痕啊!被捉奸的明明该是他们两个才是!为什么凝猫却?好好的,绛紫也好好的,段无痕也消失无踪,这一切都是怎么了?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在怀疑她们了?
凝猫见她们的神色千变万化,一下就把他们的心思都知晓得一清二楚,表面上却是依旧一脸天真无邪地回望着她们,“堂姐,这处凉亭方才我们不是刚来过吗?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
黄君雅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扯着嘴角有些僵硬而结巴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方才王妃睡着了,我,我就去唤人,想把王妃送回去,然,然后就遇到了王爷,然”
凝猫认真地点头,“我就说,我醒来的时候怎么堂姐不见了呢,原来是去找人了呀。”
黄君雅又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脑中思绪已经翻飞不已。
慕容北辰语气无波无澜,“他们想来是中了什么药,且派人到各处去好好搜一搜便知了。”
黄君雅一听,前一秒还各种五彩缤纷的神色,这一秒神情顿时就滞住了。
若当真到各处去搜,那她屋子里藏着的媚药,岂不是就要被搜出来了?那到时候,黄凝岂不是就可以趁机抓住她的把柄了?
黄君雅像是被人踩中了痛脚似的,一下就跳了出来,声音中带着颤抖和结巴,“王,王爷,这件事,想来有什么误会这是家父和家嫂的丑闻,也算是我们自己家里的家事,便由我们自己自行处理吧,还是不劳王爷王妃操心了。”
慕容北辰眸光清冷地回视她,“既然是你们的家事,那一开始你为何非要把本王请来此处?”
黄君雅顿时被噎了一下,她之所以会把慕容北辰请来,那还不是因为她以为看到的那场好戏,女主角会是他的王妃啊!
黄君雅还没说出话来,凝猫就已经一派天真地接话,“堂姐是想请王爷来接妾身回去的吧,只是没想到堂姐,是吧。”
黄君雅忙不迭点头如捣蒜,没想到凝猫会这般好心连连给她递梯子。
慕容北辰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声音又传来,“既然这件事发生在本王的王府中,本王身为王爷,自然不能就此坐视不理,总要给出一个交代才是。来人,去搜。”
蒙氏听了这话,脸色也一下就变了,她颤着声音喊,“王爷,不可啊王爷!”
“王爷,这件事,全,全都是吴氏这个贱妇一人所为!她平日里,就,就惯会用这些mí_yào!不信,王爷可以问问景翔!”蒙氏猛地推了呆愣的黄景翔一把,眼神里满是暗示。
黄景翔脸上一片灰败之色,难看至极,整个人都隐忍着熊熊的怒意,但是,他却不得不强压着心头怒意,带着颤颤巍巍的语调开口,“王爷,这件事是我那贱妇行为不检,她以前也总是惯会勾搭旁的男人,为了增添闺房情趣,也总是喜欢用各种。眼下他们所中之药,想来便是她自己所投无疑。这件事乃是家丑,还请王爷勿要再把这件事宣扬夸大,不然,我的面上,将会更加难堪。明日,我自会把这yín_dàng的贱妇休弃!给她应有的惩罚!”
慕容北辰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上演的这一幕,神色间依旧是淡淡的,而凝猫的嘴角,却是禁不住扬了起来。
凝猫看够了好戏,这才施施然地走了出来,揽着慕容北辰的胳膊柔声细语地说:“北辰哥哥,这件事怎么说也是堂兄的心头之痛,咱们就不要再往他伤口上撒盐了,就叫他们关起门来自己处理吧。”
凝猫都开口了,慕容北辰自然也没有道理再揪着这件事不放。
他声音清浅,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对着侍卫吩咐,“把他们抬回去,其他人都散了。这件事谁都不允私下议论,一旦被本王发现,就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黄君雅依旧还是心有余悸,眼神略带小心翼翼地望着凝猫,生怕她突然一下就好像想起了什么,对慕容北辰告状。
现在她陷害凝猫不成,要是反而被凝猫算计了去,那他们在这辰王府,当真就没有了立足之地!
可是出乎意料的,凝猫却半点都没有要开口告状的意思,相反,她的脸上还是那副单纯无辜的模样,神色间竟然还隐隐带着对这件事的担心焦急。
眼下情形,黄君雅也无暇多想,她转头要走,一下就撞上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