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猫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脑中轰地一下炸开了。这个消息简直不要太劲爆好吗!
这熊孩子,上哪儿听了这么混账的话?
“你从哪儿听来的,回头娘亲就绞了她们的舌头!”凝猫不客气地撂下了狠话。
糯宝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盈着盈盈的泪光,“娘亲,你不是说,无风不起浪吗?如果这件事是假的,那她们为什么要这么说啊!可是,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爹爹他他真的要娶别的女人吗?”
凝猫张口便呵了一声,“他敢!”
自家娘亲的话太霸气十足,糯宝一怔,方才小心肝里生出的那点点的怀疑和不安,也都被彻彻底底地安抚了下去。
是啊,就她爹对娘亲的那般宠爱劲儿,她爹怎么会在外边养别的女人?
虽则心里已经这般想了,糯宝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那爹爹若是真的敢呢?”
不料,她娘亲丝毫不示弱,“他要是真的敢,我就休了他!”
糯宝彻底愣住了,小嘴儿睁得大大的,因太过震惊,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可是,爹爹是男人呀,娘亲你怎么休了爹爹啊”
不是只有男人能休弃女人吗?什么时候女人也可以休弃男人了?
凝猫却是不屑地嗤了一声,“在别处不行,在娘亲这里就可以。他答应过我不会让别的女人进门,他敢反悔,我可不依!”
糯宝顿时就“啪啪”地拍起了小手掌,模样十分崇拜,再没了先前的不安和难过。
糯宝被转移了注意力,很快便把话头转向了别处,方才她午觉只睡了一半,眼下跟凝猫聊了这半天,没多会儿,眼皮便一点点沉了起来,凝猫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她只吧唧了下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凝猫给她盖好被子,放下了帘帐,这才走出了外室。
一走出来,凝猫的神色便沉了几分,绛紫方才在外间候着,是把糯宝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眼下见得凝猫沉沉的神色,便已然明白了缘由。
凝猫沉声吩咐,“去,查一查究竟是哪个敢故意这般乱嚼舌根!”
绛紫点了点头,临退下前,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夫人且放宽心,少爷是什么样的人您心里定然都明白,莫要被这些子虚乌有的话生气,反倒伤了与少爷的感情。”
凝猫却是轻轻勾唇一笑,“谁说我不信他了?我要严惩的,不过是那些乱嚼舌根的贱蹄子罢了!”
她的脸上无半点异色,那双眼中,所盛满的,也都是锐利的锋芒。
绛紫见此,便是放心了下来。她家夫人,已然不是以前那个会轻易被人三言两语就挑拨了去的人了。
绛紫很快就来回话,那两个丫鬟已经在正厅候着,凝猫不紧不慢地收拾了一番,这才款步行去。
正厅那两个丫鬟仪态规矩,见了凝猫,虽有惶恐畏惧,却也没有十分失态。
这般仪态的丫鬟,半点不像是会乱嚼舌根的长舌之人,若是那些话,真的是一时兴起才说的,凝猫倒是半点都不信了。
既然不是随口说的,那就是有预谋的,那这件事
她的眸光不觉又沉了几分,她也不与她们兜圈子,只是单刀直入,“今日你们在小小姐房里故意说的话,再与本夫人说来听听。”
两人余光碰撞,俱是匍匐磕头,“奴婢该死,奴婢不过随口妄言,还请夫人恕罪!”
“该不该死,且待本夫人听了你们的回话在做定论。”凝猫语调清冷地四两拨千斤,“说吧,本夫人可没那般耐心,若是不肯说,那留着那舌头,想来没什么用处。”
两个丫鬟的背脊顿时一僵,她们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这般柔柔弱弱,和和气气,还一派孩子气的年轻夫人,竟然会这般随意地说出这等血腥的话来。
她们暗想这年轻夫人会不会只是色厉内荏,只是随口说两句话吓唬她们?
可是,她们却分明感觉到了来自上方的那股冰冷逼视的目光,莫名就带着股压迫。
两个丫鬟不自觉就被震慑住了,很轻易地便松了口。
“眼下夫人住的这正院,原是住了旁人,只是在少爷夫人临来的一月前,这才收拾置办了起来。”
“奴婢们一直以来,也都以为那位是宅子的主子,今次少爷携了夫人来,奴婢们才知道”
凝猫心里跳得有些快,一股憋闷又压抑的感觉开始不安分地在四肢百骸游走。
她,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原先住这儿的,是哪位?”凝猫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是,却添了许多威严冷意,长袖下的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是魅影姑娘。”
凝猫的声线更绷了几分,“这位魅影姑娘,又是什么身份?”
“奴婢不敢妄言。”
凝猫冷哼一声,“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这般遮遮掩掩,惺惺作态,真当本夫人好糊弄?看不出你们在演戏?”
两个丫鬟赶忙就“砰砰砰”地磕起了头,连呼“不敢”。
凝猫却已经几欲失去耐心,冷喝一声,“说!”
“奴婢听说,这魅影姑娘,是主子,也就是少爷最得眼的人,她虽甚为女子,却掌管着少爷手中的诸多产业。她各种体面,都是主子的规制。”
“奴婢还听说,这宅子,原本就是专为魅影姑娘置办的,那地契,都搁在她手里,咱们这些丫鬟奴仆的身契,也都捏在她的手里。”
“少爷不常来,每年来了,能得脸跟少爷同屋共食的,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