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隐族人的身份素来都很是神秘,这么多年来,他们在这四方大陆之上也几乎消失匿迹,当初她们两姐妹去到郢都,也压根就没有暴露过身份。
可是那人却是知道她的来路,而且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一直都对他们族人虎视眈眈。
这次再次遇上了,她便觉得,或许这人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慕容北辰果然也生出了几分重视,“他们到了京城?你们可知道具体下落?”
柳桃之摇头,“他们的行踪很是诡谲,原本我们是打算派人反追踪,可是却被他们甩开了。而且,他们善易容隐蔽。”
她顿了顿,“不过,他们一直都想抓我,想来只要以我做诱饵,便定能将人诱上钩。”
柳夭夭立马就兴奋了起来,“我我我,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他们定然分不出,我也可以做诱饵。”
柳纪年眉头却是蹙了起来,“胡闹。那几人的手段不凡,若是当真把你们两人掳走了怎么办?”
“我们布下天罗地网候着他们不就行了吗?”柳夭夭满不在乎,“而且,我自己也不是收入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真的来了,我还不能打啊!”
柳桃之对柳夭夭亦是不放心,“夭夭,你不要胡闹,那人的手段绝不是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他有驭蛇之术,上次我和上次我就是被他的驭蛇之术所困,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柳夭夭依旧对自己信心满满,“不就是几条蛇吗?我从小到大可是跟蚊蚁蛇虫玩着长大的,还能怕了它们不成?”
柳桃之还欲要跟她继续说道,上首,慕容北辰就已经不耐烦了起来,他直接打断了他们开口问:“他们一行多少人?有何明显特征?”
柳桃之这才收起了自己要说出口的话,转而对慕容北辰回答,“他们一行三人,两女一男,我未见到他的真容,但约莫能判断,应当是个四十岁往上的中年男子。另外两个女子,一个是他的妻子,另外一个,应当是他们的女儿。”
柳夭夭一拍大腿,“说起他们的女儿我这会儿还有些想笑,那想来是个傻子。那一回他们偷偷摸摸地来我们房里下药,当时姐姐没认出他来,我们所有人都没设提防,你猜怎么着。
药还没下成,他们的女儿就哇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喊着要吃东西。那一嗓子把我们所有人都嚎醒了,这阴差阳错的才让我们躲过了一劫。那两口子也顾不得下药了,带着那傻女儿就直接开溜了。”
听到这故事,饶是慕容北辰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大半夜的去做打家劫舍的大事,竟然还把智障女儿带上,如此看来,这几个贼人,脑袋瓜子都不大好使,也难怪他们能生出这么一个脑袋瓜子不好使的闺女。
柳桃之而今想起,却只觉得后怕,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跟那人直接交锋过的,那人的本事有多强她自己知道,若是没有那傻姑娘的那一声嚎哭,自己定然已经落入了他们的手里,而且说不得,大家伙儿都要遭难。
“朕会派人暗中搜查,若他们当真带着一个心智不全的女儿,就算再怎么善于易容化妆,也总是会露出破绽。好了,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慕容北辰兴致缺缺地赶人。
他们看着他眼底明显的青黑,还有整个人神情的一片倦怠,便知道他许是事忙,眼下已经是不耐烦与他们多做什么寒暄,他们自然也不是那等没有眼色的,当下便也乖乖地退了下去。
柳桃之和柳夭夭是他正经的表妹,柳纪年虽与他血缘上离得远了些,但也或多或少是沾了血缘,而今慕容北辰当了皇上,连带着,他们几人也都鸡犬升天了。
这所谓鸡犬升天,最直接的反应,便是在衣食住行的待遇上。
早在慕容北辰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给他们安置了一个宅子,并配备了一应水准的下人奴仆。登基之后,那规格又扩了几分。
其实他们对这些都没有什么在意的,他们自小在族中长大,说白了,就是在乡野之地隐居过活,自给自足过来的。
别看柳桃之和柳夭夭长得娇滴滴的,但是对于那些野外生存的本事,那都是自带的技能。
便是把她们扔进深山老林里,她们也能过得滋滋润润。
眼下这处环境优渥的宅子,对他们来说,也不过就是个栖身之所罢了。
他们这么多年,其实真正住的时候并不多,因为他们几乎大多数时候都在外面奔波。
他们而今最大的目标,便是找到当年杀害他们亲人的族人,为亲人报仇!
他们走了之后,慕容北辰又坐在那里,很是发了一会儿呆,才终于想起了自己方才刚刚揽下来的活儿。
他揉了揉眉心,唤了声“暗一”,暗一就像个鬼影子似的出现了。
他声音疲倦,“方才都听到了吧。多派些人,盯紧些。”
暗一沉声应道:“是!”
原本他一般接到了任务,立马就应当消失的,但是,现在,他却是微微顿住。
慕容北辰注意到他的迟疑,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还有何事?”
暗一略有迟疑,方开口道:“方才,十一来过,主子您在忙,便向属下回禀了公主的情况。”
其实,十一的行为,根本就是在故意甩锅。暗一听到他的话,简直半点要接下这活儿的意思都没有,可是,十一把话撂下之后,便飞快地开溜了。
十一是慕容北辰安排在慕容念之身边的暗卫,这个安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