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甜甜在林悠钰出院的几天前,就请了病假,说想出门一段时间散散心,她已经预约好了旅游团,就在今天发车。
这段时间薛甜甜一直在身边照顾自己,她的身体倒是恢复过来了,但是对方的脸色却一日不如一日。
即使甜甜姐不开口,林悠钰也早就有了这个想法,他们两个人的事情,风宿也说了一点。
但是他这人不会对这种事有太多评论,其余的都是靠林悠钰的猜测拼凑出来的。
爱情这种事,无论是哪一方受伤,都是分不清对错的。
先前失去风宿的时候,她也曾有过这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再加上甜甜姐讲过关于她的故事。所以多少能明白一些其中的缘由。
薛甜甜还说想给她请个助理,但被林悠钰婉拒了,她不确定这是不是她再为以后做打算,这一走是否还会回来。
“甜甜姐,等你回来,我再开工,不然的话,我就一直等一直等。”
带了些胁迫意味的声音,让薛甜甜知道自己这算是被这人彻底绑住了,“好,我只是到处转转,又不出国,很快就回来。”
“还有,走的这段时间,你不要给我惹麻烦,否则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林悠钰突然停下手里叠衣服的动作,上前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嗯,我等你回来。”
眼角有些湿润,用指腹轻轻抹去,“好。”
林悠钰出去的时候还有些不舍,要不是风宿在外面等着,她真的还想和自己经纪人多待一会。
“甜甜姐,我先走了,等来接你的车到了,就告诉我一声。”
“嗯嗯。”
刚走没多久,医院便迎来了一位薛甜甜最不想看到的人,她曾经未婚夫的母亲,江琴。
江琴到这是来给她丈夫办理入院手续的,从大儿子走之后,丈夫本就多病的身子更是每日俱下。
所以她才那么讨厌薛甜甜,把她当做全家的克星对待。
“这什么破医院,住院费这么贵,你们怎么不去抢钱呢,让我们普通的小老百姓可怎么办哪?”
上楼的过程中,江琴嘴里止不住的咒骂,引得路过的人频频朝她那里看过去。
这么些年的农村生活让她的背部佝偻,头上劣质的染发剂已经被冲刷下去大半,使得发根处的白发愈发明显。
眼睛里折射出混沌的光,是一副习惯与人为恶的模样。
路人都尽力躲着她,但她低着头直直往前走,终于无可避免的碰撞到一个护士。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护士起身的时候,并没有去管散落在地上的瓶瓶罐罐,经验告诉她前面倒着的那人不好惹。
连声道歉的同时,上前就要把江琴扶起来。
“老天爷啊,折煞我的老命喽,不行了,不行了,我算是起不来了。”江琴因为干农活练出的一身蛮力,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
随手就把小护士摔倒一边,如果不是倒在地上,没人会相信她因这碰撞受了多大的伤。
小护士有些欲哭无泪,虽说听医院的前辈说过,有些病人和家属比较难缠,甚至会有故意讹诈的行为。
但今天确实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薛甜甜接到旅行社的电话,刚要下楼的时候,听到走廊那端一片嘈杂的声音。
原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但是其中隐隐传来刺耳的吵闹声,有些熟悉,让她冲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看清地上倒着的人是谁之后,她赶紧去到江琴的身边,作势就要把她扶起来。
老妇人哭的正起劲,突然旁边有人“撕扯”她的袖子,抬起一只粘上泥点子的袖口,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怎么是你?”周围的看客还不明所以的时候,江琴又开始喋喋不休。
“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被人推倒在地上,就连害了我全家的扫把星也来插一脚,你们给评评理啊!”
薛甜甜没能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反而被拽着不放,对方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她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被掐断了。
想朝附近的人求助,让他们帮忙把保安叫来,还没抬头,周围的窃窃私语就进了她的耳朵。
“这小姑娘生的蛮标志的,怎么被人叫扫把星呢?”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哪,肯定是事出有因,别人的家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了撒,走吧走吧!”
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指指点点,无论是上次在公司,还是几年前在学校里因为那件事被排挤,她早就该习惯了的。
别人口中的幸福,于薛甜甜而言,就像是水中的月亮,看似皎洁无暇,一旦经她触碰,便会四分五裂,再也无法拼凑回原来的样子。
所以,薛甜甜不敢再去接触情爱,早就做好孤单一辈子的打算。
风煞的事更是让她确信一个事实,和她在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所以,再多的情感也只能如鲠在喉,吞不下,吐不出。
“伯母,你不要再说了,我刚才都看见了,是你没看路,把人家护士撞在地上。”
“实在不行,我带你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事,没事的话,这件事就过去吧。”
手足无措的护士听到有人给她说话,对薛甜甜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我说你算个什么东西,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还在这装给谁看呢?”
江琴说话的声音尖锐刺耳,语句更是把人折损的一无是处,说完狠狠地推了旁边人一下。
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