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的‘私’塾中,还是那么寥寥的几个人。--朱重八从‘门’口斜斜的望去,只能看见里边最后末排坐着三个人,那三个人也是横七倒八,好像已经是都已经睡着了,依稀还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但是师爷好像并没有受此影响,他还是摇头晃脑,读书读的铿锵有力,朱重八在‘门’外看了一阵,只见他捧着书本,但是两只眼睛却并不看书,微闭着双眼,边自我陶醉的大声读到:“却说秦穆公有幼‘女’,生时适有人献璞,琢之,得碧‘色’美‘玉’。‘女’周岁,宫中陈晬盘,‘女’独取此‘玉’,‘弄’之不舍,因名‘弄’‘玉’。稍长,姿容绝世,且又聪明无比,善于吹笙,不由乐师,自成音调。穆公命巧匠,剖此美‘玉’为笙,‘女’吹之,声如凤鸣。穆公钟爱其‘女’,筑重楼以居之,名曰凤楼。楼前有高台,亦名凤台。
‘弄’‘玉’年十五,穆公‘欲’为之求佳婿。‘弄’‘玉’自誓曰:“必是善笙人,能与我唱和者,方是我夫,他非所愿也!”穆公使人遍访,不得其人……”
朱重八听了一阵,觉得自己在外边偷听实在是不雅,就轻轻的咳嗽一声,从‘门’外走了进来。
师爷一开始以为又是哪位来装模作样的将军,头也不抬,继续自顾自的大声读自己的书:“忽一日,‘弄’‘玉’于楼上卷帘闲看,见天净云空,月明如镜,呼‘侍’儿焚香一炷,取碧‘玉’笙,临窗吹之,声音清越,响入天际,微风拂拂,忽若有和之者。其声若远若近,‘弄’‘玉’心异之,乃停吹而听,其声亦止,余音犹袅袅不断。‘弄’‘玉’临风惘然,如有所失,徙倚夜半,月昃香消,乃将‘玉’笙置于‘床’头,勉强就寝。
梦见西南方,天‘门’‘洞’开,五‘色’霞光,照耀如昼,一美丈夫羽冠鹤氅,骑彩凤自天而下,立于凤台之上,谓‘弄’‘玉’曰:“我乃太华山之主也。上帝命我与尔结为婚姻,当以中秋日相见,宿缘应尔。”乃于腰间解赤‘玉’箫,倚栏吹之。其彩凤亦舒翼鸣舞,凤声与箫声,唱和如一,宫商协调,喤喤盈耳。‘弄’‘玉’神思俱‘迷’,不觉问曰:“此何曲也?”美丈夫对曰:“此‘华山‘吟’第一‘弄’也!”‘弄’‘玉’又问曰:“曲可氧?”美丈夫对曰:“既成姻契,何难相授?”言毕,直前执‘弄’‘玉’之手。
‘弄’‘玉’猛然惊觉,梦中景象,宛然在目。”
读到这里,朱重八听师爷稍稍的缓了一缓,忙上前来,低声说道:“师爷,是我。”
师爷闻言这才抬起头来,看到朱重八,脸上一喜,忙放下书,低声笑道:“老弟,你来了。”又抬头看了看天,抬高声音,说道:“诸位将军,现在已是午时时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请诸位将军回府用膳吧。”
听师爷大声一说话,趴在桌子上睡的正舒服的三个人一‘激’灵站了起来,还有人用袖子抹抹嘴巴,含糊的说了几句不知道什么话,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行了个礼,就大踏步的朝着外边走了出去。
师爷看着他们东倒西歪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朱重八也会意的笑了笑,低声说道:“师爷,你别在意,这些将军们都是土匪出身,刀头‘舔’血,哪里能读得进去书?”
师爷也低声笑笑,说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会这样。郭大帅之举,虽是一番好意,但是各位将军明知是好意,不是没时间,就是没兴趣,哪里肯实打实的好好读书写字。要我看啊,此番‘私’塾开了多半年,就便宜了你一个人啊,朱老弟。”
朱重八惭愧的笑了笑,低声说道:“师爷,这些人里,也就我朱重八左右无事,就想着跟师爷多多学习,多认识几个字也是好的。”
师爷点点头说道:“朱老弟,你可别客气,我看这些人里,也就是你有心啊,哈哈。”
朱重八摇摇头,说道:“我一介粗人,哪里有什么心机。师爷你可是在骂小弟啊。”
“哈哈。”师爷又是一阵大笑,摇摇头说道:“老弟,你今天到这里,恐怕不只只是要跟老夫谈天说地的吧?快说,有什么事找我。”
朱重八敬佩的说道:“师爷,你果然是神猜啊。老弟我特意来找你,确实是有不明之事来请教。”
“好啦,还跟老夫文绉绉起来了,还请教。哈哈。”师爷笑了一阵,摆手说道:“前边就是一家酒馆,我们去哪里坐坐如何?”
“那是最好。”朱重八一听正合他意,忙连声答应,两人肩并着肩,就直直的往巷子外的那就饭店走去。
两人在这家饭店常客,他俩一进去,店小二都不用点菜,一会儿工夫就把四冷四热端了上来,还有一壶烫的正好的老酒。
一杯酒下肚,身上热乎了起来,两人边喝边说,朱重八把刚才郭子兴让他参加自己五十岁大寿的事情告诉了师爷。
师爷听了不禁吃了一惊,大声说道:“噢,大帅的大寿日期我是知道的,不过,大帅并没有跟我说过,让我去参加。他独独邀请了你,看来,老夫那天晚上说的话,可是真的要应验了哦。”
“什么话?”师爷,你那天晚上说什么话了?”朱重八不禁不愣神,忙急急问道。
“老弟,你飞黄腾达,那是指日可待啊!”师爷仰起脖子,将杯中酒一口气喝干。
“师爷,你能不能老是打哑谜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