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当鬼魂走过黄泉路,来到忘川河,在踏上奈何桥时,会喝上一碗孟婆汤。滚滚红尘之中数不完的爱恨情仇、灯火阑珊之处道不尽的悲欢离合,都将伴随着这一碗孟婆汤而烟消云散……

但没有人了解如果连孟婆汤都消不了的执念鬼会如何。就好像极少有人知道,地府不仅仅有忘川河,还有一条厉鬼河。

不知厉鬼河何时形成的,但在千万年来,凡是孟婆汤无法消除执念的鬼均被投入其中,从还未有一鬼从河中爬出。

直到有一天厉鬼河河水沸腾,万鬼哀嚎,无数的鬼魂在河面上沉浮,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的共同伸出那枯骨般的手想把那个慢慢慢慢往上爬的红衣女子拽下来,女子忍受着万鬼啃食之痛用几乎不能称之为手的手一点一点爬上了岸,它们依旧用腐朽的眼睛瞪着,不甘的吼着……

这里是那里,好黑好冷

我是谁啊,我怎么会这里呢?

对,我要去找一个人,可是要找谁呢……

想不起来,全部都想不起来。

红衣女子颤抖着身子,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正好碰见因为厉鬼河的动静而来查看的阎王,转轮王以及就在这附近的孟婆三人。

红衣女子走上前,用砂纸磨过桌面一样沙哑声音问道:“敢问,此为何处”?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孟婆站出来:“这位……姑娘,此间为地府。”她顿了顿又说道:“你不就是从那条河里爬出来的吗”?

地府,原来我已经死了吗?

红衣女子沉默的摸了摸脉搏,哦,果然毫无动静。可是我为什么不记得了呢,我还要去找人呢。

转轮王看了看红衣女子,猜测道:“你是不是记不得了,那你还记得你叫什么,为什么爬上来吗?”

红衣女子茫然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找一个人,但我不知道他是谁……”

阎王思索片刻:“投入厉鬼河的鬼怪,都是是生前有大执念而孟婆汤又不能消除,但在河里待久了以后,很多鬼魂已经连自己的执念都忘记了从而失去最后一丝神志,变成了千万鬼怪的之一。你即已爬出来,说明你所要找的人便是你的执念,你即已找回神志,便为自己起个名字吧,就当庆祝新生。”

名字吗?红衣女子茫然的看了看四周,脑海里突然浮出一句话,心中一定:“何欢,我叫何欢,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的何欢。”

“何欢,何欢” ,阎王咀嚼片刻,摸了摸胡子,“嗯,好,好名字。何欢哪,你可还想找人,要是想你就跟我来。”

“我想,我连我自己都忘了,还想去找他,说明他对我很是重要,说不定我也能由此找回我自己。”

“那好,你随我来罢。”说完,阎王便悠悠的走在前面。

毕竟是共事了几万年,转轮王和孟婆一看就知道阎王打的什么主意。转轮王偷偷给阎王传音:“你真的让她去翻那本书?那么多年来我们不是没试过,但是一个成功的都没有,你确定她可以?再说了,就算她可以打开,她一个厉鬼河爬出来的厉鬼,你真的放心把那本书交给她?”

阎王横了他一眼:“如果你跳去厉鬼河,你能爬出来吗?”转轮王默然不语。他,当然是爬不上来。阎王又看了看孟婆,孟婆思索了片刻:“老身虽未跳过厉鬼河,但也为了熬制孟婆汤,进去过忘川河修炼过,当年连忘川老身都差点没爬上来,这厉鬼河约莫也是不能的。”

阎王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啊!这自有厉鬼河以来,千万年来从未有鬼爬出。那本书,随厉鬼河而存在,这千万年来,无论我们试了多少法子换了多少人都无法将其打开,而现在说不定唯一从这个河里爬出来的何欢能打开这本书。若真能这样也算除去我们心头大患,这近千年来,厉鬼河的水是越来越高了。再者……她一个从厉鬼河爬出来的厉鬼,要是打起来我怕我们老胳膊老腿的打不过啊,到时候造成地府动荡就不好了,还是想办法招安吧。”

孟婆和转轮王暗自佩服不已。怪不得他们做不了阎王,瞧瞧这就是差距。看样子,他们还是少个心眼啊。

何欢当然看到了前面三个的眼神交流以及警惕,但是她不在乎,她只想找回记忆,看看到底是谁能让她把自己都忘了,还要想着去找他。

就这样四人各怀心思穿过一片黄沙之地,来到忘川河,河两岸长满了彼岸花,大红色的花,红得艳丽、红得惊人、红的如鲜血般的彼岸花无风摇曳。何欢刚从漆黑又荒芜的地方出来,看到如此艳丽的花,不由得多看几眼。孟婆看到笑了笑:“咱们地府什么都缺,就不缺这彼岸花,以后啊,你在地府生活的时候想怎么看都行。”

何欢抬起头向这位和蔼的老婆婆笑了笑。长时间未有过表情的脸,一时间有些僵硬。透过这张伤痕累累的脸,依稀能看到脸的主人曾经惊人的美貌。孟婆在心中哀叹一声,安慰何欢:“别担心,你即已从厉鬼河爬出,说明你也有了法力,等你休息几天,脸就恢复了。”

何欢虽然不在意容貌,一心只想弄清楚她是谁,但仍领了孟婆的一番好意。向孟婆诚恳的道了一声谢。

从忘川河踏过奈何桥不久,何欢就被带到了一个大殿门口。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的不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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