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心里知道阿德是为了我好,可能他说的才是后宫的生存之道,可是我任然不喜欢他的所作所为。或许是我还是想相信自己感受到的友情,也可能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的样子。
我看着俯在地上的阿德,叫来在外面候着的方辛。方辛从屋外进来,看着地上的茶杯碎片跟瑟瑟发抖的阿德,也有些害怕。毕竟在她们眼里,虽说我是传说中刁蛮任性的太子妃,可是这两年的接触中,都知道我是鲜少发脾气的,甚至对下人都和和气气的。今天突然发这么大脾气,还是对我一直都以礼相待的阿德,这确实吓了方辛一跳。
方辛问道:“娘娘,这是?”
“从今天开始,阿德只负责花园中花草料理,不得入屋内,也不可离开东宫。”我闭着眼说。
“娘娘,”阿德用近乎绝望的语气说道,“终有一天,您会明白奴才的苦心的。”
“来人,”方辛叫来几名太监,把阿德带了下去。
把阿德带走后,方辛扶着我来到院子里,我看着陪澍儿嬉笑玩闹的乐兰,她的眼里都是天真与关心,我默默的告诉自己:相信她一次,只要她没有错,就不要对她下手。
晚上陪同太子用膳,太子听说了我今天对阿德大发雷霆的事情,好奇得问道是阿德做错了什么了吗?
我只能随意说对他惯得太过了,怕他日后无视宫规酿成大错,只能先稍微处罚一下,以示惩戒。
太子说道:“你脾性已经比往日好了许多,也鲜少苛责下人。看来这小德子肯定做了一件大的错事,才能令你如此勃然大怒。”说着太子往我碗里夹了不少菜,又问道:“今日佐隆公公来了?”
“对啊,”我心虚的夹了一点菜塞进嘴里,“母后怕我们担心她被禁足,让佐隆公公来传个平安。”
“看来母后是真的疼爱你啊,怎么没见她让佐隆公公来给我报安。”太子笑着说道。
我吃着菜脸上笑着点头,心里却格外的不舒服。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了,皇后的禁足令自然也解开了。只不过这三天,皇上几乎都是在乐嫔跟娄妃那里留宿的,乐嫔在宫里变得风头大盛。我本以为皇后禁足期一出来,便会对乐嫔下手,没想到好几天都过去了,皇后既没有对她们下手,也没有找我聊乐嫔的事情。再接下来后宫迎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皇后没有再招惹娄妃,只是以自省为由,每日抄写佛经跟偶尔处理一些后宫之事,倒是让后宫的人都看不懂了。
这段时间里,乐兰都会在我去太后那里请安回来后,在花园里陪我聊天或者跟澍儿玩。偶尔在太后想听她抚琴时,也会跟着我一起去太后那里请安。只要太子回来,她总会在第一时间退下,没有任何会引起太子注意的举动。
就在我觉得后宫里正风平浪静的时候,夜里,我的房门被疯狂的敲打,我跟太子刚被吵醒,就看到岱秋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说道:“不好了,澍儿,澍儿晕了。”
我立马起身,连鞋跟外衣都没有穿就奔向澍儿房里。刚进房,我就看到在乳娘怀里的他,他小小个脸整个发紫,嘴里往外吐着黄水,浑身颤抖,手死死的抓住乳娘,似乎在述说着他有多难受。我连走过去抱着他的勇气都没有,腿软得跪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太子在我后面进来,看到澍儿的样子也受到了惊吓,他跑过去接过乳娘手里的澍儿,大声叫到:“太医呢?赶快去叫太医进来。”
满脸是泪的岱秋说道:“小德子已经去叫了。”
乳娘在一旁哭得晕了过去,我近乎爬着走到澍儿身旁,看着小小的他似乎喘不过气来,眼角满是泪痕。用手帮他清掉鼻子里已经堵塞的呕吐物,拭去脸上的泪痕与脏物,说道:“澍儿别怕,太医马上就来了,你再忍一忍。”可是手却止不住的抖动。
“来了来了,太医来了。”我听到了岱秋的话,就跟听到了救命的人一般。转头看到阿德拉着太医进来,太医明显刚在睡梦中醒来,还不是很了解情况,但是看到我跟太子的脸色,跟手上澍儿的脸色,也知道事情很严重。刚想跪下请安,便被太子厉声制止。太医让我们把澍儿放平在床上,一把脉跟看了一下脸色,立马跪在地上对太子说道:“请太子命人拿宫牌立马出宫寻典太医,典太医向来是皇长孙的主理太医,也擅长解毒,特别是类似于夹竹桃的这类毒物。”
太子赶紧叫人去拿宫牌,阿德说道:“奴才知道典太医住处,让奴才去吧。”
“好,”太子把方辛拿来的宫牌给到阿德手里,说:“一定要快。”
就在阿德前脚一走的时候,澍儿就疯狂的抽搐了起来,我想过去看看,却被太子拉住了。太子拉着我的手十分用力,我也知道他此时心情必定跟我一样紧张,我们只能在太医身后看着他行针。插入澍儿小小身体里的针,显得特别的大,看着特别的疼,但好在情况又一次稳定了下来。在等待典太医的这段时间里,我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如此的漫长,看着澍儿浑身难受不断呕吐,就像一刀一刀割在我身上一样。
好不容易,守在门外的岱秋终于等到了入宫的典太医跟阿德。但与此同时,在屋内的澍儿,也松开了紧握的手,慢慢的失去反应。
我想冲过去澍儿身边,却被先一步冲进来的典太医推开,我看着典太医一针一针快速的往澍儿身上扎,在药箱里拿出药丸塞入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