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舒眯了眯眼,“呸,外国的就是外国的,外国的狗屁王爷居然跑本姑娘地盘上来嚣张,岂有此理。”她说罢,抬脚,重重地往少年的肚子上踩了下去。

啊的一声,少年又发出一声惨叫,耐何手脚被绑,他只能受着。

“妖女,住手。”

“不得对王爷无礼。”

青舒的脚踩在少年的肚子上还没有挪开,听到有人不识相地再次发出噪音,她叉腰,“来,再骂一句听听,再教训本姑娘一句听听。”说罢,将踩在少年肚子上的脚抬起,重重地跺下去。

少年这次没有惨叫出声,而是一脸隐忍地闷哼一声,额头却见了汗。

少年的下属们各各青白了脸色,再没人敢骂青舒一句。

鹰卫们面色沉静地立在那里。

周伯彥的两名锦衣护卫面色有些古怪,低下了头。

顾石头一脸怕怕地躲到了周伯彥身后去,小声对周伯彥嘀咕,“公子,古小姐真凶。”

周伯彥却是盯着青舒的侧脸出神。在他眼里,此刻泪痕未干、发髻散乱的青舒一点都不狼狈。她的眼睛,无论在欢笑的时候、愤怒的时候,还是伤心的时候,里面都不会是死寂,总会有火光在跳跃,好像光明就在前方,好像前方有无限的生机在等待。

他发现,青舒发泄愤怒的方式,似乎就是要把对手打的落花流水,而后再次一脸明媚地出现在人前,照旧过自己的日子,不消沉、不悲伤、不怨天尤人。

街边,马蹄声、车轮声及铠甲摩擦而发出的金属声传来。

青舒抬脸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而后低头,盯着踩在脚下的少年,“最后问你一遍,你是谁?”

少年似乎从未受过这样的气。他压抑着胸腔内似乎要炸裂的火团,紧闭着眼,一言不发。

青舒也不再问,就那么单脚踩着少年的肚子,让六名鹰卫一字排开站在她身后。她在等所谓的外国使臣的到来。

不多时,于县辅亲自带着衙役开路,将左右并列而行的两队人引至青舒等人所站之处。这左右并列而行的两队人马中,左列乃辉州知府陈知府为首的大安官员及将士,大安王朝的锦旗在众人头顶上轻轻飘动;右列乃官服样式不同的另一队人,这队人头顶上飘着另一顶锦旗。

看到外国使臣头顶上轻轻飘动的锦旗的图案,青舒微皱了眉头。这个图案,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看过。

两队人马停下,外国使臣团中有一人惊呼出声,“王爷,是王爷。”

外国使臣的队伍中,有个矮个儿的老头从马车里钻出来,“王爷在哪里?在哪里?”语气显得十分急切。

大安礼部的官员过来,迎上矮个儿老头,似乎说着什么。

青舒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她要的,只是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那边似乎争执不下,外国使节队伍中的一部分将士提了刀往青舒他们这边气势汹汹地走来。

陈知府见了,一挥手,自有大安的武将带了一队将士介入,将青舒等人护在里头,把对方的人拦下。场面立时有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不多时,陈知府和礼部官员带着那矮个老头儿和一名武将过来,走到青舒他们跟前。

陈知府看着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的男子,捋了捋胡子,嘴上不说,心里却得意:王爷又如何!胆敢私自脱离使节团,跑到这里来撒野,本已理屈,却不想又让一个姑娘家给弄的这么惨,还踩在脚下,你们国家的皇家颜面何在?

礼部官员有些愕然,他刚才只顾着和对方谈条件,倒是没注意这边。他看到周伯彥,一抱拳,恭敬地道,“礼品侍郎郭义见过公子。”

周伯彥回礼,“见过郭大人。”然后转向陈知府,“见过陈大人。”

他们这边忙着互相见礼寒暄,却不急着处理眼前的事,对方可是急的不行,尤其是那武将,恨不能把踩着他们王爷不放的女子给砍了。

寒暄了片刻,郭义似乎才想起外国使节,忙做介绍,“彥公子,这位是西昌国左相耶律湖耶律大人,这位是西昌国的安则将军。”

耶律湖心里气够呛,可他们王爷私自脱离使节团在先,即他们西昌国理亏在先,因此,人家无论如何慢待你,你都得受着。于是他对这不知所谓的公子若有似无地点了一下头,“郭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麻烦郭大人解释一下。”虽然理亏,但架子还是要端一端的。

郭义似乎这才想起西昌国的王爷一般,看过去,然后一脸惊愕状地盯着青舒,再看看被青舒踩在脚下的王爷,“这,这,这,成何体统?这位姑娘,你可知你踩的是何人?”

青舒皱了眉,一脸的不高兴,“本姑娘怎么知道他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问他是谁,他不但不回答,还对本姑娘恶言相向,实属可恶。”

“你……”至少二十人气绿了脸。当然,都是西昌国的。

青舒才不管气到了谁,“他突然带人闯过来,掀了家中四个小弟的春联摊子,还抓了年仅四岁的小星星。”她说话的时候指了一下眼泪鼻涕一脸,正窝在小娟怀里吸鼻子的周星,“还威胁本姑娘说不把四个小弟交出去,就要摔死小星星,岂有此理!”

这下,不仅耶律左相和安则将军变脸,就是郭大人和陈大人等都变了脸。春联摊子上乱成一团,长眼睛的都看到了。而且,青舒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人把青阳他们四个从铺子里带了出来。

陈乔江看到自己的爷爷,哇一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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