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目含笑,将小巧可爱的用金子打造的苹果、桃子等物一一拿到手里把玩片刻,合上匣子,锁进了箱子里。
午饭与早饭一样,主子这边隔着屏风摆了两桌。卢先生、周伯彥、青阳和灏四人坐了一桌,还有特地请过来吃午饭的周大夫。卢娘子带着笙歌,赵氏带着周星,还有青舒,他们五个坐了一桌。
众人筷子拿起来,饭菜没吃上几口,顾石头进来对周伯彥耳语了几句什么。
周伯彥看了一眼桌上装果酒的酒壶,低声对顾石头交待,“拿去给他,让他滚远些。”
顾石头一脸的为难,“公子,这样,好吗?”
卢先生耳尖,捋着胡子对周伯彥说道,“大过年的,有客到,自然要请进来喝一杯,怎能将人赶走!”
周伯彥可没有将麻烦请进来的打算,也有意让卢先生打消这个念头,“专为果酒而来的酒鬼而已,若先生舍得将果酒分他几坛尝尝,请进来也无妨。”
一听是来分果酒的,卢先生立刻改了腔调,“原是酒鬼,赶走,赶走。”他心说,舒丫头把果酒藏的深,年前只给了他尝鲜的二斤,之后无论他如何求都不肯给。今日,好不容易取了果酒出来,承诺让他喝个够,他才舍不得分给他人享用!
“先生,您这样可不厚道!彥弟,大哥来了都不亲自相迎,该骂,该骂啊!”说话间,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青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这青年,看着有二十二三岁的模样,个子很高,与周伯彥不相上下。他的肤色偏白,剑眉斜飞入鬓角,眼睛不大不小看着正好,鼻子很挺,嘴唇有些薄。他的头发很黑,像个平民百姓一样规矩地梳着最普通的男子的发髻。他身上穿的衣裳就是普通的粗布衣裳,可脚上的靴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好皮子做的。
或许是他脚上的这双靴子出卖了他,或许是他身上带的散漫中又带了点贵气的违和感泄露了什么,不乏生活阅历的人一眼就能瞧出他不是个普通人。
“这……这不是舟小子吗?”卢先生一脸的惊喜。
“滚回京去。”周伯彥不客气地赶人。
顾石头急忙迎上,“公子,公子,不是让公子在外边等的吗?您怎么进来了?您……您没为难外边的人吧!”
青年闻言讪笑,一指门口的方向,“有他们在,本公子敢为难谁?”
顾石头不解,出去看。就见护卫长洪威尴尬地站在左边,而面沉似水的杜护卫抱剑立在右边。他忙过去向杜护卫解释,“里面的是安公子,是公子的兄长。为人有些……有些不拘小节,若有得罪的地方,看在,看在公子的面儿上,杜护卫别生气。”
杜护卫冷冰冰地问,“彥公子的兄长?从未听说过。”
顾石头抹汗,“这个,这个说来话长。”
屋中,青年自来熟,向卢先生一揖,而后热情地和青阳打招呼,“青阳弟弟是吧!我是你彥哥哥的大哥,姓安,叫安荣舟。来,来,来,这是大哥送你的年礼。”他说着,也不管青阳眼中的问号有多大,径自从怀里掏了纸张类的东西往青阳手里一塞。他又看向灏,“这个弟弟是谁啊?没见过。来,来,来,这是大哥给的见面礼。”说着,又掏出纸张类的东西往灏手里塞。
灏推开他递东西过来的手,迅速滑下椅子,跑去了屏风的另一边。
自报家门为安荣舟的青年怔了怔,一脸苦瓜相地坐到了灏的椅子上,摸了摸脸,“想我fēng_liú倜傥的翩翩贵公子,居然也有吓到小孩子的一天,怪哉,怪哉!”他说着,拿了灏的筷子,不客气地去夹盘子里的烧丸子,吃进了嘴,不住点头,“好吃,好吃。”
周伯彥黑了脸,站起,几步过去,提了安荣舟的领子往外扯人。
安荣舟哇哇大叫起来,“青舒妹妹,阿舒妹妹,快管管这没大小没的坏小子。阿舒妹妹,大哥这弟弟脾气不好,以后阿舒妹妹要多多担待,多多担待……”
“闭嘴”,周伯彥叱责一句,终于把这个聒噪古怪的安荣舟扯出了食厅去。
卢先生笑眯眯的招呼周大夫,“来,来,来,吃菜,喝酒,他们兄弟两个的事,自有他们兄弟自己去解决,不必理会。来,吃菜。”不过,他心里在琢磨,安荣舟这小子怎么跑到康溪镇来了。
屏风的另一边,青舒摸了摸灏的头,“咱们不去那边了,坐姐姐这边吃。”
灏点头。
这时,小鱼和丁家妹两个忙为灏从新摆上餐具。
青阳端了自己果酒的杯子也过来了,坐到了灏的身边,决定在这边吃。小鱼和丁家妹赶紧过去,把青阳的餐具给挪到了这边。
青舒安排好他们,向卢娘子和赵氏说去去就来,没有惊动卢先生和周大夫,一个人出去了。
杜护卫还在外面。她叫了杜护卫到旁边问,“刚刚那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杜护卫见左右无人,答,“他曾来拜夫人的灵堂。顾石头说此人是周驸马的义子,彥公子的义兄。当日在吴府府门上射了‘血债血偿’血书之人便是他。”
青舒吃了一惊,“彥公子带他去了何处?”
杜护卫,“去了居所。”
青舒心思一动,“借剑一用。”那个安什么的,居然当着一屋子的人乱嚷嚷些有的没的,太可恶了。
杜护卫愕然,却聪明的没有多问,将整个剑鞘递了出去。
青舒却是握住剑柄,拔剑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