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贵是真吓着了,他有心帮自己婆娘一把,可他又知道这四个半大孩子可是古府下人嘴中的少爷。他哪敢惹,更不敢伤着,因此他犹豫着不敢动手,只能拿嘴劝,“那个,少爷,那什么少爷,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别打,快停手,别打了。”
青阳可是气坏了,哪会听他的,挥拳头的间隙里,找到机会脚下也会踹过去,“坏人,让你说我姐姐坏话,让你说。”
钱赛花想逃又逃不开,想躲又躲不出去,被男孩子的八只拳头打的哭爹喊娘的。她防的住一只拳头,却防不住其他七个拳头,只能胡乱推搡着,想要冲出包围圈儿去。突然,洛小荣被她推了个正着,后退着踉跄了两下,没能站稳,摔坐到了地上。
青阳见了,更是来气,看准机会从下往上挥了一拳头,正中钱赛花的下巴。
钱赛花疼的大叫一声,捂着下巴哭的更大声。
趁着这机会,青阳和陈乔江对视一眼,用各自的身体同时使劲儿撞了钱赛花一下。
钱赛花只顾捂了下巴,没能察觉,被撞的栽歪了一下。
灏伸了脚绊她。虽然他弄疼了自己的脚,却是意外地把她给绊倒了。
如此,青阳、陈乔江和灏冲上去,再次挥了拳头打,弄的摔倒的钱赛花一时爬不起来。已经从地上起身的洛小荣也不甘人后,加入进来,继续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打人。
孙三贵忍不住要上手,陈虎抱胸往前一站,意思是孙三贵敢动,他就敢动手。
洛府护卫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家小少爷挥拳头的模样,心中诧异的同时,向听闻动静闯进来的几个村人递去警告的一眼,并以护卫之姿默不作声地站自家少爷身后。
陈乔江他们四个没有住手的打算,打得钱赛花缩成一团不停求饶。
青阳的怒气未消,“还敢不敢说我姐姐坏话?”
钱赛花哭喊再也不敢了。
陈乔江踢了她一脚,“还敢不敢做贼似地偷看了?”
钱赛花边哭边说,“唔唔……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孙三贵抹着汗,替她求请,“贵人老爷们别打了,她嘴臭,不会说话,以后,以后她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洛护卫觉得差不多了,走上前,“少爷们,快回去哄哄小姐。小姐气的一个人躲在屋里不肯出来,少爷们快回去看看。”
青阳听了这话,立刻停手,二话不说往自家院子的方向跑。陈乔江和灏见了,也停了手,追在青阳后头回去了。洛小荣也不落后,小跑着跟上时,无意中正踩在钱赛花的手背上,惹来钱赛花惨叫一声。
最后一个走的丁管事当着聚拢过来的村人的面,给孙三贵留话,“这事还没完。”
青阳他们四个回来,直奔堂屋。见青舒不在屋里,青阳吓坏了,一脸慌张地出来问卢先生,“先生,姐姐呢?姐姐去了哪里?”
卢先生一直坐在自己的窗根下,隔壁院里发生了什么自然知道。他没说罚四个学生,也没有说教的意思,竟面色如常地答,“在厨房。”
青阳立刻冲进厨房。他以为正伤心地哭泣的姐姐什么事都没有,正一脸如常地在围着锅台做菜。可他仍然不放心,上前去,自姐姐身后一把抱住,“姐姐别生气,小阳已经警告过坏人了。姐姐才不会克人,姐姐是天下最好的姐姐。以后哪个敢胡乱说话,哪个敢说姐姐的坏话,小阳会揍他们。姐姐别伤心。”
陈乔江他们也进来了,七嘴八舌地说不要听隔壁坏人胡说八道,还当场讨论起谁打的多、谁打的少的问题来。
身后有青阳树袋熊似地抱着不放,青舒没法儿干活儿,“你们四个小坏蛋,让你们去洗手洗脸,你们却阳奉阴违,居然拿了丸子逃走,全部该打,晚上不给丸子吃。”
陈乔江大喊一声不要,一声又一声地喊着要吃丸子。
青舒弹了一下青阳环在她腰上的手,“快去洗手。哪个再敢阳奉阴违的,姐姐可就真不给丸子吃了。”
青阳这下终于确定姐姐没事了,于是和大声欢呼的陈乔江他们跑出厨房去,四个人端了洗脸盆,争着抢着打水洗脸。
晚饭准备好,青舒和小鱼往卢先生屋中端饭菜过去时,卢先生教训起青舒来。
“看着他们胡闹,你这当姐姐的怎么就不管管?”
青舒正把烧丸子和肉丝炒酸菜摆上桌。她听了这话,手下不停,把一大碗的海带丝豆芽汤摆上,“弟弟们可没胡闹,是在给我出气,我高兴着呢!先生,您觉得他们做的不对,您就应该当场制止,可您没有。现在事情都过去了,您想追究是您的事儿,我可不管。”话说完,她已经把酒杯摆好,带着小鱼出去了。
卢先生对着宋先生笑着说道,“看看这丫头,看看,她最是护短,谁说她弟弟不对,她就跟谁急。”
宋先生拿起酒壶,往桌上的两个酒杯里斟满酒,“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不护短,你怎么不罚他们?来,喝酒。”
堂屋那边,桌上摆着两大盘的烧丸子、一大碗的海带丝豆芽汤。姐弟五个围坐在一起吃饭。看着他们大口大口地吃着高粱米饭,并不停夹丸子吃的馋模样,青舒微笑,“慢点吃,丸子厨房还有。”
陈乔江吃饭还不忘说话,“姐姐,以前吃着丸子不觉得什么,这粗粮素菜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