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舒见了她这模样,冲门外吩咐,“快些打了洗脸水来。”
待沈月华洗了脸,稳定了情绪,青舒这才起身告辞。
第二天,青舒去了庄子上。庄子上只有留守的两个男丁、三个妇人和几个孩子。其他人全被吴管事带去了荒地那头儿干活。
如今,庄子上田地里的苞谷和高粱已经全部收割并拉回来了,都堆在打谷场和晒谷场上。留守的男丁与妇人正在一点一点地打高粱,并把打下来的高粱进行晾晒。苞谷棒子晒干需要时间,这个倒是不急着打。
至于接在冬小麦后头种的嫩苞谷,一直以来是现掰现卖的。还有就是掰下来苞谷棒子煮熟,然后剥了米粒儿下来并晒干储存的,与去年的做法一样。现在还没降霜,没有上冻,因此还有一部分嫩苞谷正鲜绿地立在地里。
青舒在庄子上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她只是顺路进来看的,主要还是要去荒地那边。五十顷良田与荒地挨的近,那边可是全员都在忙活收五十顷良田内的苞谷。
青舒到了地方,走下马车。她看着一百多号人在地里风风火火地干活儿,看着牛车一车又一车地拉了金黄的苞谷棒子往荒地上去,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粮食,这些可全是粮食。周伯彥说,她的五十顷地的苞谷也就能打六七千石的粮食。
可实际上呢,今年的年景不错,没有病虫害,除了微旱,没有任何自然灾害。旱她不怕,因为她有别人没有的灌溉便利条件。再加上是良田,她的人又伺弄的精细,她的苞谷产量只会比去年高,绝对没有理由比去年低。
她曾说要用一万石粮食换灏的平安。那时候她就确认,她的五十顷苞谷定能打下一万石的粮食来。没有农药、没有化肥的时代,一亩地打一千斤甚至更多的苞谷是不可能的。但好地伺弄好了,亩产两石或两石半并不成问题。而她的良田,自己人估计了一下,平均亩产肯定在两石左右,或许还有上浮。意思是说,比去年的产量还高。她相信,她确信她的苞谷总产量肯定能达到一万石。
地里,吴管事很忙。他一会儿加入到掰苞谷棒子的行列之中,一会儿当总调度,指挥着干活儿的众劳力或拉苞谷的牛车。当他看到立在田边的青舒时,忙擦了把汗,走到了青舒跟前。“小姐,大家伙儿都很卖力。若是不变天、不下雨的耽误事儿,再有个四五天差不多就掰完了。”
“大家辛苦了。为了犒劳大家,丁管事拉来了二百斤的猪肉与肉骨头,中午给你们改善一下伙食。”
“多谢小姐!”吴管事替众人致谢,之后来不及说什么,就见地里有人喊他。
“去吧!”青舒说道。
吴管事便告了罪,过去查看了。
快午时了,地里做事的众人脸上显出几丝疲态来。吴管事挥手喊,“好了,把掰下来的苞谷棒子全部装车,回去了,开饭了。”
众人陆续停了手,按照吴管事交待的把掰下来的苞谷棒子装上牛车。然后,女人坐到牛车上,男人们步行跟在牛车后头,排了一长溜回到荒地那边去。
青舒是在荒地这边用的午饭。她没让另外准备,饭食与众劳力吃的一样,一个凉菜、一个肉片炒芸豆、一个肉骨头炖青菜,主食是高粱米干饭与苞谷面馍馍。
用过饭,众劳力去茅草屋躺两刻钟,女人们则去青砖房那边休息。休息过两刻钟,他们还要去地里干活儿的。
人要吃饭,黄牛自然也要吃草料。趁着劳力门休息的工夫,留在荒地上负责煮饭、做杂事的几人匆匆饮了黄牛,然后取了草料过来倒进槽子里喂黄牛。
休息时间结束,吴管事吆喝着该下地了。劳力们陆续起身出来,一起去良田那边干活儿。
青舒看着众人下了地,打道回府。路过小古家村时,正遇上赶着黄牛车准备进村的古哲大。
古哲大喊住随行的丁管事,笑着说道,“你们庄子上借了牛车给我家,我家今年的地收的很快。这不,再拉一车苞谷回来,地里的粮食就收利索了。”一般的农户哪里来的牛车,他们往年收粮食,就是用背篓一点一点往家背的,或是挑担子一点一点往家担。今年多亏了古府借给他们牛车,不用人累死累活往家背粮食不说,还省了一点一点往家背的人工。
丁管事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你爹有你们哥儿几个壮劳力在,秋收不愁。”
“我爷也是这么说的。对了,既然遇上丁管事了,我也不用特意去庄子上问了。”
丁管事诧异,“问什么?”
“我爹说,明日要带了我们哥儿几个过去帮工。不过,不知道你们现在在收庄子上的粮食,还是荒地那边的。我爹本来要我晚些时候去你们庄子上问的,既然遇上丁管事了,就不用我特意跑一趟了。”
“有心了。庄子上的粮食差不多都收了,现在所有人都在荒地那边掰苞谷棒子。”
“成,明早我们就过去荒地那边帮工。”
之后,古哲大赶牛车进村,丁管事则去追走出一段距离的队伍。
当他向青舒禀报古大树父子几个要去荒地帮工时,青舒面有喜色地点头。古大树就是会做人、会交人,不枉她出手拉拔他们一家。
就这样,青舒为各种杂事忙碌了七八天,一晃眼就到了九月初二。
清晨,厨娘许三娘早早准备了主子们的饭食,而关婆子和铃兰准备了下人们的饭食。主仆用过饭的时候,古管家已经着人把车马都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