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冲我来的。
我酝酿了一下,顺道理了发髻整了衣裳,这才挑帘看去,就瞧见了一个黑衣蒙面人娴熟地驾着车马向前狂奔,我中气十足地斥道:“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劫持越王家的车马,待王爷追来,定会将你们挫骨扬灰,诛灭九族!”
“呵,越王爷待找得到咱们窝身的地再说。”
哟呵,看来还是个有组织有纪律的,我又怒道:“究竟是什么人胆敢指示尔等害我性命!”
“越王妃还是做回车厢里头安稳些,不然到时候若是路途颠簸,掉下马车摔进了坑里,毁了容颜折了身子骨,那倒是让我不好解释了。”
果真是冲着我来的,那我便不客气了。
我一把扯了帘子,右手聚起掌力就朝着这黑衣人打去,这黑衣人武功不赖,感觉也敏锐,身后就像长了双眼睛似得侧身错开了我的攻势。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却还能架得住我连续不断砸上来的攻势,我看着他游刃有余的防备不由气急,这明显地就是不想跟我打,只想把这马车给驾去他们约定好了的地方。
不过这格挡虽然是稳当,却到底是ròu_tǐ凡胎,看来也没工夫去拿个趁手的兵器。我缓了一会儿,回车厢里头从西瓜块上拔出了一把银叉握进拳头里去,聚了力道,再行起了一波攻势。
黑衣人浑不在意地依旧是以掌相迎,前几招还能制止地住我,此番确实吃了大苦头。
“啊!!!!”
一声惨叫简直能惊飞林子里头所有栖息的鸟儿,我趁他疼得毫无防备的时候直接把人一巴掌打了下去,准备自己控制着这辆行进不停的马车。
我把一切都算计到了,我却万万没有想到那杀千刀的黑衣人是把马车冲着悬崖驶去的,这莫不是看中了我的美色要跟我殉情?
我正认真准备拔了衣裳跳车保命,这王爷也真是,早些让我脱了不好,非要到这等紧急关头。当真是临场造弹药,自乱阵脚。
不知哪儿又窜出来个黑衣人,那人也跟越王爷一般的坏毛病,看到我脱衣服就要伸手制止,不过他可没我跟越王爷那般的亲熟,这色爪子一伸过来我便一掌给拍了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碰我。”我恶狠狠地说道,直接一掌又打了上去。
“越王妃若是不让我碰着,到时候咱两可都是要摔下悬崖去的命。”
我瞅了眼前路,离着山崖可就只剩下那么一丁点的距离了,心头暗惊,面上却死命给维持着平静:“这前路陡峭,马儿又嘶鸣长啸,想来是止不住前奔的。”
“若是越王妃不再出手,在下定会护得越王妃安全。”
我眼睛死盯着这人,黑衣裳黑面巾,和刚刚被我一叉子叉下马车的黑衣人无异,和未出嫁前花街遇险的刺客也别无二致,想来是一伙人。
有组织有纪律,他们是谁的人,此番又有何计?
我百思不得其解,却慢慢撤了攻势,面上极为认真地说道:“死马当活马医,本王妃不想死,也只有信了你去。”
“谢王妃赏下脸面。”
马车就临近了悬崖,那黑衣人突然使出大力拉着我回了车厢里头,抽出腰间软刀便把车顶给砍了个窟窿,他再是一道大力有形地朝上头一打,我家可怜的华贵的车顶蓬啊,就这样被这来路不明的绑匪给砸成了稀巴烂。
我这个掌家的王妃心都在滴血。
“王妃可得抓住了!”
骏马拖着马车以决绝之姿冲进了悬崖沟壑里头,黑衣人竟然直接拉着我的胳膊从头顶重出了车厢,我手被攥的疼得发慌,头顶还顶了一大片的碎木渣滓,恨得只想把这群黑衣人给千刀万剐。
耳边风呼啦啦的吹,我都不知道自己在下降还是在上升,只不过踩不到实地就是了。
“垂珠!!!”
有人在喊我,隔着这般远的距离,竟也能传到我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