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送他们去医院。”周玉婷轻轻抚摸着脸色苍白的乔依然,喉咙哽咽道“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
源于血之精魄的功效,乔依然的心脉得以维继,她,一息尚存。然而,却也只是一息而已。
“子弹破肋骨而入,其第左侧第八根肋骨折断,穿堂而过,横隔膜及其软组织损伤严重,甚至威胁于动脉裂孔系。若是手术,很可能引发内出血,成功几率不过一半。”主诊医师极其担忧地道,“警察同志,你赶紧联系她的家人吧。”
“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麻烦你们先进行手术吧。”周玉婷迫切地道。
“这可不行,病人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特殊得多,没有家属签手术协议,恕我们不敢妄自作决定。”医师理智道“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让家属到医院。”
“你认为她的家属会不同意你们手术么?”周玉婷双唇哆嗦不止,希冀地看向医师,那是她最后的央求。
“我,不确定。”说完,医师背过身去不再看周玉婷。
他的内心也同样难受,可是,这不是他一个人说得算的。就算把全国杰出的外科医生凑到这里,也没有人敢担保手术一定成功。
而在周玉婷看来,那无异于见死不救。难道这就是世间的人情冷暖?那她当警察还有什么意义!
其实,乔依然受此重伤体内应该早就大出血,结合事发时间,她,不应该还活着。可事实就是如此,诊断医师初步判断后知晓乔依然情况凶险,但也为此不解。
一番推理后,医师认为病人的身体异于常人,若是贸然手术反而有可能带来二次伤害;若是不加处理,显然也不可能生还。这便是他所纠结不止的缘故。归于院方的角度来说,若是手术出现意外,那么他们就是在杀人。
如此罪过,一位医师如何能承受得起,哪怕是这市中心第一人民医院的头衔也恐难背负。
这时,一名青年夺门而入,沉重而又急切地道“依然呢?”,很显然他在艰难的保持着自己的冷静。
“乔风,你快救救依然。这医生说没有家属同意不能手术!”
此时的周玉婷泪眼婆娑,乔风知道那多半是真的了。
依然,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乔风,乔家大少。性格素来阳刚大气,一时热血,便随流入伍当了兵,后来在父亲乔迁拓的几次威胁下终于退伍。他退役后便以父亲之命进入了乔氏集团工作。这几年来,逢场作戏,衣冠楚楚的生活让他过得颇有些不自在。今日得空回家,一下飞机便就想到了她的亲妹妹,兄妹二人确实许久未见了。
本来相约的见面,却俨然成了生死离别的局面。
他不敢置信,可周玉婷的电话却宛如噩耗一般席卷他的大脑。乔风甚至抢过了计程车司机的方向盘,一路不知闯了多少红灯。
此刻,他如何受得住这院方这般推脱,怒从心起,一手提过医师的衣领大喊道“若是她没有家属,你们是不是就打算让她死在医院呢!”
医师自然能够理解乔风的心情,安慰道“先生,您请冷静点。病人的情况很特殊,现在我们紧急成立了专家研讨会,您不妨过去听听吧。”
乔风看此人态度谦逊也不再动粗,沉声道“你们院长在么?”
医师一时不解,青年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不过还是道“在的,不过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如此便好!”乔风冷静下来道,“你马上联系他,说病人是乔依然。”
爸妈……乔风一声低吟,缓缓掏出了手机。
他不知道该不该通知父母依然出事,若是他们知道了的话……
乔迁拓毕竟是一家之主,遇事自然能冷静处理;至于母亲闫冰,恐怕会当场昏厥过去。一时心狠,乔风又把手机揣回了口袋里,跟上了医师的步伐。
而另一边的李晓天,双眼呆滞地躺在手术台上。
两位医师试图与之交流,可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也许是被先前惊悚的一幕吓坏了,试问又有什么人能在那样的场面中幸存下来后心里却没有一丁点创伤呢?
李晓天固然有,但那创伤不在于他本身,而来自于乔依然。他记得,当时的乔依然已经没有了心跳。
如此,他们只能黄泉路上相遇了。
李晓天没有考虑到乔依然和自己的身体存在差距,纵然血之精魄神通广大,可是治疗一个常人之躯,也必须要花费更多时间。其恢复的速度和程度都无法与他比拟。
他也断然不知几处致命伤早已被秦朔的灵气修复得七七八八,唯有几处因为子弹存在骨头之中而无法排除的缘故,才被人抬到了这里。
明亮的手术室中,李晓天已然生出了寻死的心。
“需要麻醉么?”一位医师问了一个看似颇为白痴的问题,实则是为了试图与李晓天搭上话。然而他还是失败了,转而拿起了麻醉剂,熟练的注入了李晓天体内。
接下来另一位医师拿起了锋利的手术刀,不巧,这一幕正落入李晓天的眼中。
万念俱灰下他径直挺起了身子,作势便要抢过医师的手术刀自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是吓得两位医师手足无措,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大喊道“病人精神出现问题,快去找人来注射镇定剂!”
这时李晓天才反应过来他恢复了行动能力,立马跳下手术台,咣当一声跌倒在地!
该死的,打什么麻醉剂啊!
不时,一位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