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是?朝塍颇为后悔地抽了抽嘴角,好奇地问道,“曦儿这恶趣味究竟从何而来?”
闲诗咧嘴一笑,“很简单呀,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你看了我的男装,难道我不能看你的女装?你不给我看就是欺负我。”
“原来如此。”朝塍的嘴角又抽了抽,爱怜地拨弄着闲诗松散披下来的长发,“那好,曦儿什么时候想看,我便什么时候满足。但是——”
这人故意断了下文,引得闲诗催促道,“但是什么?”
朝塍意味深长地看着闲诗,幽幽道,“那时候,我会让曦儿知道,一个男扮女装的女人的厉害。”
闲诗不解,白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厉害?你是说会比我漂亮吗?”
朝塍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闲诗吐了吐舌头,权当他故作神秘,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除非,她能放弃她那突然生出的恶趣味。
待闲诗整理好妆容,朝塍握住她的肩膀,上上下下地审视着她,先将眸光落在她的脸颊上,不满地摇了摇头,“脸太白,像女人。”
闲诗没来得及说话,他的眸光又落在闲诗的腰肢上,道,“腰太细,像女人。”
等闲诗朝着自己瞪眼的时候,他的眸光又落在她的后腰下方,继续评判道,“臀太翘,像女人。”
“你——”闲诗的阻止之语又没来得及道出,朝塍接着将眸光深深地落在她的胸口,缓缓道,“胸太挺,像女人。”
闲诗咬了咬唇,等他没有再继续评判,愤愤然问道,“还有吗?”
朝塍摊了摊手,“没了。”
闲诗却抛给他一个毫不妥协的倔强眼神,道,“放心,我是不会中了你的奸计,去将男装换成女装的。”
她寻思着,这男人敢情是觉得要跟她扮演断袖很没有面子,是以在后悔之中,她才不会如他的愿呢,谁让他是大罪人?
她哪里知道,朝塍只是对她不伦不类的男装很是不满,纯粹评判而已。
她更不知道,该后悔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她。
天色暗下的时候,宝城大多地方都是安静的,店铺关门,灯火渐少,人迹罕见,唯有在城东的一隅,有一块闻名遐迩的温泉圣地,越是到了晚上,越是人群挤挤。
朝塍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走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压低了声音对闲诗道,“这里的温泉池大多数是敞开的,即多数人享用一处,因为场地宽大,是以分为两种区域,一种是女人专场,一种是男人专场,无论哪种场地,夜夜人满为患。既然今晚你我都是男人,是不是也要随大流?”
这厮的意思是要领着自己去男人的专场了,哪怕不下温泉,只是站在岸边,闲诗也没有脸面去欣赏那些男人赤着身子浸泡温泉的情景。
仔细地想了想,闲诗虽然并不想与朝塍分开,但还是郑重下了决定道,“既然你觉得我横竖都像是女人,那我们分开好了,你去你的,我去我的。”
其实,她都有些打退堂鼓了,若是朝塍不能陪在身边,她去跟那些陌生的女人待在一起,还有什么乐子?早知道就叫上闲燕了。
但是,既然两人都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她也不想让朝塍知道自己那般依恋他,便强忍着没有要求离开。
“这怎么行?”朝塍立马表示了反对,“你穿着男装就是要让人家以为我们有断袖之癖,以此来惩罚我的,若是你我分开,我还如何得到惩罚?”
这个男人怎么这样?闲诗心里突然生出一股酸意与怒意,委屈地低吼道,“你不是说我的脸太白,腰太细,臀太翘,胸太挺吗?若是我下了水,肯定原形毕露不说,那些男人一旦发现我是女人,会不会都来取笑我?”
其实闲诗想说那些男人恐怕都会朝着她看,但她怕朝塍取笑她自恋,便改了改说法。
其实,最自恋的就是他,居然一点儿不怕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占去便宜,或者被他们欺负。
也许,不是他不怕,而是他不在乎自己的女人以可笑的姿态曝露在其他男人面前吧?
朝塍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曦儿说得在理,要不我跟曦儿去女人的专场?”
这男人的口吻真假难以分辨,闲诗思忖了一下,故意赌气道,“好呀,你去换身女装,我们去女人的专场。”
其实,她并不想朝塍在温泉池看见那些千娇百媚的女人,更不想那些女人看到身材伟岸的他。
他是她独有的,其他女人多看他一眼,她也会觉得不舒服,不痛快。
只可惜,他并不像她在乎他那般在乎她,既然可以容忍其他男人与她共同浸泡温泉池。
“咳咳。”朝塍干咳一声,道,“曦儿,我说过,只会在你面前那样。”
“但你这样是进不了女人的场地的。”闲诗想了想,突然生出了一个赌气的念头,眼珠子一转,道,“那还是我跟你去男人的专场吧。”
朝塍极为意外,道,“曦儿不怕他们取笑了?”
闲诗佯装信赖地主动抱住他的胳膊,一脸笑意道,“有你在,谁敢取笑?就是我脫光了,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是吧?”
闻言,似是真的看见了闲诗胡诌的场景,朝塍的脸猛地阴沉下来,紧张地主动揽住闲诗道,“怎么说话呢?不害臊?”
闲诗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