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若是她执意不肯离开要留下来胡闹,他就是拽也要把她拽回去,但现在看来,她对来找人这件事看来还是上心的,就算没有危险,他也得留下来陪伴她。
“放开我。”景东柘突然盯着两个人的手与手臂,一脸不悦。
红袖不敢轻易放开,仰起脸问道,“你还要走?你——”
景东柘打断她道,“我不走,等你胡闹完了,来这里找我。”
红袖一听,喜不自禁地松开了他的手臂,却故意暧昧地问道,“鸳鸯姑娘如花似玉、冰清玉洁,不要白不要,你真不跟我一块儿进去?到时你可别后悔。”
景东柘冷着脸道,“说了没兴趣。”
红袖撅着嘴,“你该去当和尚,不正常。”
景东柘撇开落在她嘴唇的眼睛,心里则暗道,若是我不正常,方才你怎么会误会我身带匕首?
“不进去就不进去吧,那能不能麻烦你当一下我的保镖?就守在鸳鸯姑娘的房门口?万一有危险,我会大声呼救。”红袖楚楚可怜地看着景东柘,一副又要来抱他手臂的姿态。
景东柘连忙将自己的手臂躲了躲,垂下眸想了想,道,“你想让我被那些男人女人笑话,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红袖嘻嘻一笑,“不会的,他们肯定明白,是你钱不够比我多,是以才会有个先来后到。”
见景东柘又不吭声了,红袖用胳膊顶了他一下,问道,“你究竟答不答应?”
景东柘白她一眼,“若是不答应,现在还在这儿听你胡扯?”
红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多谢,你千万记着呀,万一我半个时辰还没出来,你一定要冲进来瞧瞧。我的寿命可都捏在你的手中了。”
景东柘继续白她一眼,像是听了进去,却没有吭声。
对于这点,红袖还是放心的。
半个多时辰过去之后,红袖也不再吃桌子上的东西,而是在单间里走来走去,嘴里不吭一声地,像是在算计着什么,景东柘时不时瞟她一眼,好几次想出声问她,但想了想还是闭了嘴,这女人要胡闹,就让她胡闹一次好了,那么下次,他就有理由不让她去其他青:楼了。
过了好一会儿,红袖突然走到景东柘身旁,朝着他摊开手掌道,“匕首借我,今日来得匆忙,忘记带些防身的工具。”
在景东柘眼里,那个鸳鸯姑娘既然是丽人苑的人,又将自己的第一夜卖了那么多钱,必然会好生对待她的金主,哪里会有什么危险?但红袖这一声匕首,还是让他整个人极度尴尬地变得僵硬无比。
“没有。”原本他想说不借,但是,他不善于撒谎,就算会撒谎,他岂不是承认了自己带了那种匕首欺负她?多丢人。
红袖瞪大了眼睛,“一把匕首而已,放在你身上也不方便,干嘛不借我?而且,你的功夫又比我高,听说又擅长使用暗器。快点借我防身。”
眼见着红袖就要扑过来亲自来搜的架势,景东柘有些慌乱地直接站了起来,背对着她道,“没有就是没有。”
红袖一脸不信,“怎么可能没有?我亲自碰到的,你别睁着眼说瞎话。”
虽然这个女人有未婚夫,传说中还是个情场高手一般的未婚夫,但景东柘几乎可以肯定,她确实还有完璧之身,否则,怎么连那种事情都不懂?当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紧紧地贴在一起,除非那个男人实在对她毫无兴趣,或者直接是个废人,否则,怎么可能不产生一把匕首出来对付她?
“你这个女人究竟还有没有羞耻之心?”景东柘忍不住训斥起来,其实,他并不是觉得红袖不要脸,而是觉得自己太过尴尬,想要借此转移注意力。
红袖一脸委屈道,“不过跟你借一把匕首而已,又没有占你什么便宜,你这么小气干什么?”
一边说着,红袖一边还朝着景东柘那个曾经顶到过她的位置看了一眼,心中狐疑极了,这男人究竟怎么藏的,那把匕首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若非顾及到男女有别,她就直接扑过去抢过来,就是要跟他对着干。
眼圈红彤彤的,红袖却没有哭,而是变得极有骨气道,“不借就不借,现在你就是要借给我,我也不要了。”
因为老鸨还没有派人来请她,红袖也不能就这么出去,便直接坐下来,将脸趴在了双臂之间,一副极为伤心的样子。
是的,她是伤心了,伤心极了,实在是想不通,这个男人不像是个小气之人,连床都愿意让给她睡,怎么一把匕首就不肯借?难道他那把匕首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如此一想,红袖的心突然明朗起来,一定是这样,否则他怎么会将匕首藏在那般隐秘的地方?
也或许,他果真没有携带匕首,那东西不过是另外一件他珍藏的东西。
景东柘见红袖趴在桌子上,那娇小的身子还微微一颤一颤的,心便不自觉地抽紧又抽紧。
平日他就没有携带匕首的习惯,但是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身上携带着一把,那么这个女人就不用跟他生气了。
也许,他的身上确实藏了匕首,但是,那匕首是关乎他的性命,怎么能借?
想到被红袖误会的匕首,景东柘的身子有些热腾腾的,忍不住地想象着,若是他将自己的匕首果真告诉她知道,她会不会再拿?
那样的话,她的脸一定会红成虾子,甚至要辱骂自己了。
当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