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道:“以郑某看来,您和博陵崔氏的这场纷争,最好还是不要拼个鱼死破!您赢了,不过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可接下来天下人口诛笔伐,您心里边不就更憋闷了吗?”
“那依你的意思,我就这么把二崔给放了?”
“那也不行!五大士族现在已经逐渐衰落。如果您就这么把二崔给放了,他们为了重振声势,必定会大肆宣扬堂堂的平阳郡公向他们服软了!尽管他们也许会给您个‘知错能改’的评语,这口气您能咽得下去?”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郑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现在其实您和博陵崔氏是麻杆打狼——两头怕。您担心五大士族的恶心招数,其实五大士族也不愿意跟您死拼!此事最好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如就由我做个中人,给两家说和,您有什么条件告诉我,量他们也不敢不答应!”
“这个……”郭业思考了半晌,道:“这事还真让人难以决断!就算提再多的条件,也难解我对二崔的心头之恨!不过,尼玛五大士族的招数也真够恶心,不怕你笑话,我还真不想招惹他们!不如……再让我考虑两日?”
郑元无奈地站起身来,道:“那郑某就不多打扰了,三日之后,我再拜见平阳郡公!”
“诶,别走呀!郑兄,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郑菲菲呀!你的亲生女儿!你们父女俩都一年没见面了,你就不想见见她?”
出乎郭业的意料之外,郑元听了这话,不但没有几分欣喜,反而脸上颇见慌张,道:“郑某来得匆忙,家中还有要事,这次就不见了!菲菲就留在您这,郑某放心得很!”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郭业一伸手,就把他的袖子拉住了,道:“郑元,别走!”
“平阳郡公,您还有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郑元,你要搞清楚郑菲菲是你的女儿,又不是我郭业什么人。她小的时候还好说,现在年纪渐长,总在我身边算怎么回事?传扬出去,恐怕对她的名节有碍!你要走可以,把郑菲菲带上!不是我郭业不愿意养她,实在是不大方便!”
郑元满脸求恳之色,道:“平阳郡公,您就让小女在您这再待一段时间!现在就让郑某人把他领走,实在是不大方便!”
“不方便?我看你穿的不错呀,难道还养不起她?”
“当然不是!我郑元要是连自己的女儿都养不起,那还何以为人?”
“那就是你人老心不老,回到大唐以后又娶了一个。怕郑菲菲回家以后,不招继母的待见?”
“平阳郡公,您想哪去了!我这个年纪都半截身子入土了,哪还有那个心思?”
“那你为啥不愿意见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准她回家?”
郑元长叹一声,道:“此事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郭业冷笑一声道:“郑元,郑菲菲虽说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可没怎么管过她!要说你对她没什么感情,我也能够理解。但是,为人父母,就要尽到父母的责任!你要是想整什么幺蛾子,遗弃郑菲菲乃至伤害郑菲菲,我郭业可饶不了你!”
“我正是因为不愿伤害她,才不愿意带她回家?”
“你这事什么意思?”
郑元道:“唉,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您了!您先把手松开,听我慢慢给您说!”
郭业松开郑玄,却还是拦住去去路,道:“说吧!”
“平阳郡公,您是否听说过五大士族买卖婚姻这回事?”
“听倒是听说过……”说到这里,郭业脑中灵光一现,道:“你的意思是说,郑菲菲的婚事,荥阳郑氏要插手了?”
“正是!前些日子家族已经发下话来,要征集族中的适龄女子,择选良配!”
“可是菲菲的年纪……”
“她的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将近十一岁。现在订婚,再过几年完婚,正合适!”
郭业道:“如此说来,是您对郑氏为郑菲菲挑选的夫婿并不满意,这才不愿意郑菲菲回归族内?”
“这还没开始挑选,也说不上满意不满意。不过……”郑元苦笑一声,接着道:“是郑某无能,菲菲被连累了!”
“此言怎讲?”
“本来五大士族与外人通婚,虽然被世人称为买卖婚姻,到底还要讲个门当户对,只是收的聘礼多些罢了!可是近年来,风气越发的不堪,除了五大士族的上层人物的女儿,其他一般族人之女,竟然完全不顾廉耻,完全是价高者得!菲菲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能把她推往不测之地!”
郭业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忙道:”这么说来,郑兄就是所谓的一般人物?”
郑元老脸一红,道:“本来我这一枝也还算显赫。怎奈郑某人无能,被俘多年。现如今无权无势,实在是……唉!”说到到里,郑元低下头去,隐约看见几滴泪珠落到地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郭业看了郑元这个样子,也是颇为心酸。郑元这个家伙,其实还是挺有本事的。别的人当官奴,就得终年劳作,受尽苦楚,他自己却当得有滋有味,没受苦不说,四五十岁,还能勾搭上一朵村花,传宗接代!这是一般人能干的成的吗?
现如今尽管他衣食无忧,也不当官奴了,却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一张家族的大吞灭了他所有的豪情壮志!
郭业道:“郑兄,你是想让郑菲菲躲在郭某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