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鹤龄坐回堂首的太师椅上,看着崔义珪的狼狈身影,不由一阵黯然伤神,叹道:“这种废物杀之又有何用?难不成还能挽回八百万两纹银的损失?唉,一代不如一代,百年之后又有谁人能保我崔氏繁荣昌盛?”
叹息一声过后,突然客厅外头匆忙走来一名中年文士,长得与崔鹤龄有几分相似。
此人一进客厅,就一脸怒气地冲崔鹤龄嚷嚷道:“兄长,我听说郭业在扬州骗了我们崔氏八百万两纹银?好,好好好,杀子之仇不共戴天,骗财之恨不可消弭,正好新仇旧恨一起了结。兄长,请让我带人跑一趟扬州吧!”
来人正是丧命扬州的崔义真之父,清河崔氏的二老爷崔鹤年。
崔鹤龄看着弟弟怒气冲冲而来,不由哑然苦笑一声,道:“老二,原来你一直都在外头偷听啊?”
崔鹤年拱手一礼,道:“兄长莫怪,鹤年没有别的心思。请兄长让我带人跑一趟扬州吧。”
“老二啊老二,义真之死我也感到惋惜!”
崔鹤龄摇了摇头,叹道:“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你能拿郭业如何?就好比他这次设局骗取我们八百万两银子,都是他精心设置的骗局,岂会那么容易授人以柄?你跑一趟扬州又能怎么样?又能拿他如何?蛮干莽撞可不是我们崔氏的行事作风啊。再说了,前些日子长孙大人传来口信,如今礼部尚书李纲年事已高,圣上已经恩准他乞骸骨致仕了。只要他一退,礼部尚书的位置就空悬出来。他们一致推荐你出任此职。这个时候,你若是在扬州闹出一点动静出来,岂不是让虞世南、孔颖达等人抓住了话柄?”
崔鹤年一听兄长说起这个事情,暴躁的心情顿时冷却了下来,恨声骂道:“先是吾儿丧命,再是崔氏损银八百万贯,难道就这么白白便宜了此獠?”
“不会的,关陇世族,同气连枝。崔氏受辱,其他门阀岂能坐视不理?”
崔鹤龄冷笑一声,说道:“老二,明日的祭祖之礼由你替我主持,为兄可能今天就要启程出发了。”
崔鹤年一怔,问道:“兄长意欲何往?”
崔鹤龄道:“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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