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我劝你一句,在北京你先得有安身之处吧!你长期租房也不是个事呀!这不,我手头这点钱,咱俩先买个房住住?”任须臾想着绿萝医院的不离不弃,想着绿萝顶日带月的帮自己补养着身体,从来没有怨言,诚心想让绿萝享福,却不料绿萝毫不犹豫把话抛了过来:
“你的那点钱也就在北京买一套房而已。而且,你看看你现在,手上还没个四两劲,文不象个秀才武不象个兵,又没个社会地位,我若嫁给你,咱俩怎么生活?”
任须臾噘个嘴,嘟嘟道:“只要你嫁给我,我绝对不让你跟着我受苦。”
“是,我身体不受苦,精神上受三生三世的罪。”
绿萝的眼睛扫了任须臾腹下三解区,叹息道:“你病若彻底好了,我跟着你还能有点希望,即使你没了社会地位,做个投资也行,最少生活不用愁了吧!可惜,你的身体还不知怎么样,现在,你就象个羸弱的老人,走个路都气喘吁吁,任须臾,你知道吗?我都后悔死了,早不该劝你做这个手术,你做完这个手术,倒把我给套进去了,而且,永远解不了套,任须臾,我对不起你,我欠你的,我会还你,我每天都过来替你烧烧涮涮,但咱们再不要提什么感情之类的话了,这不切合实际。ok?”
说完这些话,绿萝觉得唇干口燥,泪水全无。
又看到任须臾急赤白脸,怕任须臾一时接受不了她的硬话,赶紧溜到客房,关上了门,让任须臾在客厅,好好消化她的一番感言。
客厅的任须臾的确在消化绿萝刚刚的有感而发。
自从和绿萝在北京再次相遇,任须臾就觉得命运的神奇,他有时还偷偷地感谢白漱漱妈妈定婚典礼上的刁难,若没有白漱漱妈的刁难,估计自己已经顺理成章娶了白漱漱为妻了。
对于白漱漱,自己当然爱过,白漱漱生来所带的高贵,绿萝永远不俱备。
白漱漱象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柴米油盐酱醋茶,十指永远没油花。最爱做的事,就是没事榨果汁,每天一种颜色,让自己沉浸在那种颜色里,不能自拔。
因为白漱漱生活太过优越,可以说白漱漱从来没为锁事忧心过。
绿萝不同,绿萝身上风尘味太重,用老话说:俗、太俗。
绿萝的头脑永远在为锁事烦恼,金钱、背景、吃饭甚至高枝。
绿萝最喜欢的事就是到商场超市柜台试用那些粉底霜,每次回来,意犹未尽地说着那些粉底霜的好,那时绿萝两眼光芒万丈。
绿萝最喜欢发工资那天,只要发工资,钱该转走的转走,剩下的,绿萝才把这些零钱称为:“本姑娘的小傲娇。”
只要活着,绿萝永远在折腾,永远在盘算一切能利用的东西,让它成为自己晋升的台阶。
这一点他俩真是太象了,因为他俩生活的背景太相似了。
绿萝小时候的家里很穷,父亲靠上山挖草药,母亲靠给人打零工为生,妹妹弟弟虽然学习都好,但四面环绕的山区,自主产业原本就少,挣钱的机会更少,因此,他的父母却天天为这几个孩子的学费而操心烦恼。
绿萝能走到今天,一半是她的努力,一半是她的个性,性格倔强的她每每到暑寒假,卖雪糕、搬砖头、还替人摇过爆米花。
那时,只要爆米花一来,孩子们总会抓几把家里的玉米粒围着爆米花匠,希望爆米花匠能爆出全世界最香最好吃的爆米花。
他也不例行,当天,他听到爆米花的罐爆炸声,空气里飘来了又甜又香的米花味,他兴奋地搓了几个檐下晒着的老玉米棒,带着一棒黄黄的玉米粒来到爆米花的现场,这才发现,怎么摇米花罐的怎么是班里同学绿萝呀?
终于,要启开米花罐,绿萝怯生生地用力提着米花罐,小声地对一个大叔道:“大叔,我能不能不启罐?我害怕。”
“不行,你必须都得学会,赶明个我出去打麻将,你一个人就能独立替我赚钱了。”
任须臾见说话的大叔满脸麻坑,说话怪异,显得非常厉害,吓得绿萝使出全身的力气提着那罐,打开那罐上的夹子。
“嘣”一股热热的气流喷出,地动山摇。
吓得绿萝哇哇大叫,滴滴泪珠烧到滚烫的爆米花上,发出“嗤嗤”响声。
所有孩子都在笑,只有站在一旁的他为绿萝默默流了眼泪。
从那时起,他心里就有了一个小小的绿色身影,那时,他才十五岁。
虽然他两家离的不远,都属于深山中的几十户人家,但他小时候并没受多大的委屈,因为他母亲只有他一个孩子,而且他父亲回北京和他母亲离婚后,为了赎罪,总不时的寄点钱给他母亲,虽然这钱在北京不叫个钱,但在他们那儿,这可是笔笔大钱,所以,他母亲再带着他,种田,养生畜,省吃减用,日子还算过得习的机会,因为她爸爸说只要她一次考不好,她就得回家找事做,把学习的机会让给她的妹妹弟弟,所以,绿萝学习可谓是拼命三郎。
他看到她在拼命,为了配得上她,他也拼命地学习。
高三时,他同学王小娥告诉他,她报了一个南方高校,他第一志愿随即报了南方高校,却不料以二分之差第一志愿未被录取,被第二志愿的北京高校录取。
大四暑假,回到老家,他才得知自己上当受骗。
他找到王小娥,追问绿萝到底在哪?王小娥一句话,差点让他背过气:以娥传讹,你还当真,在大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