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仪父亲一听,点头道:“就象年轻时我去援藏,到了藏区,看到好多老年的藏医眼睛都看不到光亮。刚去时我还纳闷,这是为什么呢?原来,那时没有藏区没有检验人员,全靠藏医看尿、闻尿来查病,天长日久,尿里面的无机盐氮、磷、以及新鲜尿里排出来的氨味,就毁了藏医的眼睛。”
“是吗?还有这说法?”
浸染看老人说到此心情很沉重,打了碗汤,放到老人面前打岔道:“叔叔,您退休前在哪个医院上班?”
“噢,噢,我在普和人民医院。”老人在楚浸染的追问下,回到了现实。
浸染一听,对眼前的老者肃然起敬。
“叔叔,那可是本市最有名的三甲医院呀!”
“有不有名,我已经退了几年了,现在我们医院是新老交替,年轻就是资本呀!你们是新生的力量,如今我们医院,也要换院长了,听说是个海归,在美国xxx医院干了几年院长,开展了不少新项目,病人反馈良好,虽然年纪不大,临床经验特别丰富,如今被特聘回国,希望能带领我院能再上个新台阶。”
这时,就听路子仪的母亲大笑道:“子仪,柏松,你们来看呀!这孩子真好玩,小楚,能不能把孩子每天留下来陪我们两个小时,我保证,我会象爱孙子一样地爱他。”
楚浸染对路子仪瞄了一眼,见路子仪耸耸肩,无辜的脸上,写满了“请勿打扰,此事和我无关”。
这时,路子仪的父亲走到烙烙身旁道:“烙烙,奶奶太爱你啦!你愿意每天陪爷爷奶奶玩吗?”
“玩,玩。”
烙烙拍着沙发边,向前方移动,路子仪的母亲弯着腰,跟在烙烙后面移动着。
看到路子仪的母亲这么辛苦,楚浸染道:“阿姨,您辛苦了,歇会,我来看吧!”
“不用,我能行,你们玩你们的。”
路子仪的母亲立即制止了楚浸染的行为。
路子仪把楚浸染拽到一边,偷偷笑道:“你看这孩子,还真和这俩老的有缘。”
楚浸染咬牙切齿点头道:“你是成心的,是不是?你为烙烙和我设了一个完美的圈套。烙烙交给你母亲看了,然后烙烙就不见了,是不是?”
“不是,这事和我没关系,不是让你们自己谈吗?”
路子仪两手一摊接着道:“你若不同意,和他们说,别找我的碴。”
楚浸染伸出四个指头,晃动道:“我和你刚认识几天,你就想着把我的孩子拐走,你有没有良心呀?去,把身份证拿来,我拍张照片。”
路子仪一听,笑道:“我家的房多的是,身份证上的门牌号也不是我正住着的地。”
“那我的孩子更不能让你们家人染指了。”
里,抽出身份证油腔滑调道:“为了让你放心,我还是尊从楚妹妹的意见,孩子的事吗,老两口纯属没事找抽型,吃力不讨好,不过吗——”
楚浸染追问:“不过什么?”
路子仪笑道:“不过有你的孩子在老俩口身边,他们就不会整天叨叨我啦!所以,我自由了。”
楚浸染一听,追问道:“你为了你的自由,把我和烙烙出卖了?用烙烙来阻挡你父母对你的狂轰乱炸,你连一岁多的孩子都利用,路子仪,你真够可以的。”
路子仪见老俩口疼爱孩子的样子,眼睛湿润道:“楚妹妹,你别这么狭隘好不好?你想找人带孩子,我母亲闲得无聊,就想带孩子,如今两好变一好,我替你解决了这个大难题,你应该谢谢我才是,怎么跟见到仇人似的?”
浸染一听,对路子仪堵气说道:“带孩子事,不容你们参预,路子仪,我看你道象个人贩子,处心积虑打我烙烙的主意。”
“天地良心,主要我看你细胳膊细腿,还要上班,弄个孩子太痛苦了,才想起这么一出,而且,你看,他们没有孙子闹,太无聊了,你看他们看烙烙的表情,他们有好多年没这么开心地笑过了。”
一会,路子仪点点头道:“嗯,等忙过这一阵子,我是得正正经经谈场恋爱,结婚生子,做个乖儿子了。”
“路子仪,不是我不相信你的父母,这是你小姨家不是你家,你家在哪里,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得象蜜蜂一样,闻着气味找寻你家呀?”
“蜜蜂只能闻花香,若闻气味找寻,那是狗。”
“路子仪,你找抽呢!”
路子仪笑着躲开道:“楚妹妹随便坐,我厨房去给你们一人榨杯果汁。”
烙烙的阵阵笑声和路子仪母亲细细的叮咛声,让楚浸染感到家的温暖和爱意。
这幅画面,自己仿佛在梦里千遍万遍地梦到,可如今,家又在何处?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浸染站起身来,慢慢溜达,细细看着墙上的每一幅画,这一幅幅画,充满生机和力量,让人感觉主人的雅致和高洁。
浸染走到一幅《春染柳梢头》的巨幅画前,这是当代著名画家曾可黎所画,画中小儿手持竹笛,在柳梢嫩芽中吹奏乐曲。浸染从画中仿佛看到春光四溅,小儿欢闹,鸟儿唱鸣,万物复舒,人们忙于耕种的情景。
好一派春天忙碌图呀!浸染站在画前,静静地看着,只觉得眼睛里有股热浪涌出。
烙烙一连串含糊不清的话语打断了浸染的沉思,浸染笑着走过来,蹲下身子,对路子仪母亲怀里的烙烙说:“别打扰爷爷奶奶中午休息了,烙烙,咱们走吧!”
“让这孩子再陪我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