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下苍生为百姓民生本就是起事原因,又何来借口一言。大夫您对小生的偏见成见时间太深了些。”
卞若萱倒是很想在心里说一句‘就是偏见你了你能怎么样吧’,但在跟这种擅长思辨的人辩论的过程中讲这些基本就是送把柄到人的手里,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她准备另辟蹊径,用上她自己总结出来的在思辨界堪称流氓的两种绝技,用脸皮取胜。
思辨第一招,说话说一半,给出对方足够的脑补空间,关键部分给出的线索越少,他反而越觉得其间大有深意,然后自己延伸无数个方向,最后思维打结自己纠结死自己。
“五城兵马司既然能下令捉拿你,说明你已经在淞国官场出名,欲要起事不过两法,落草为寇,进入敌国,二者最终结局都是发展自己的势力,最终与军队对抗。”
“敌国你大约是不会去的,若真是打算去敌国了你也不会底气十足地反驳我对你的判词,所以,此次离开京城后,你当是会寻一处朝廷掌控不足之地,或是寻一势力取而代之,或是招兵买马自己组建,休养生息壮大势力徐徐图之。”
“你武力不差,手上的茧位证明你精通戈、枪、戟等军队兵器,但你明显不在军队供职,应当是家学渊源但因着什么缘故没能进入军队,从未带过兵打仗的人仅凭自己的一枪热血组建势力,面对训练有素的军队,我不觉得你能讨得了好,最妙的结局不过是你的势力四分五裂你与少数人逃出生天罢了。”
“朝廷征兵征响时各家各户都是什么想法,军队里下层兵卒对于战事又是什么想法,有机会你倒是可以去看看,不是人人天生就想建功立业的,九死一生换来的功名,或许不如能够每顿吃到一顿精粮。”
“你也可以去问问,坐上坐着的是狗皇帝,还是猪皇帝,还是羊皇帝,对他们有没有什么差别。”
“天子所为授命于天,可是天离他们太远了。”
思辨第二招,己方观点陈述完毕,对方辩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什么觉得不对的也不要跟我说,我不会听的。
这样做的好处是即使自身出现了逻辑漏洞,对方抓住了以后也没机会挑她的逻辑漏洞进行反驳,憋死他。
所以,说完以后卞若萱给对方一个高贵冷艳的眼神,拿起空碗就走,完全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
走到院里,卞若萱随手引了点水把碗给洗了,洗碗的水又被她用来灌溉那些还未长成的药材,倒是半点不浪费。
剩下的这些药材非紧急情况她不准备再强行催生了,顶多每日引水浇一遍,即使如此,里面带着的淡淡灵气足够让它们比普通药材长得更好。
木藤自她来了凡界以来还未被放出来过,已经不止一次向她传递了想要出来放放风的念头了,但是,淞国皇帝实在是太过怕死了,可能也是自己亏心事做得太多了吧,前几任的皇帝还只是宫城内少有植被,自他上任以来,整个淞国国都内的植物生长高度都不能超过墙,若有违背直接处罪。
因此,放眼望去,淞国国都当真是半点绿意也无,看起来乏味得很。
所以,即使她把木藤放出来,它也没处可去,照样的无聊,而且这座城,死气怨气这些偏重了些,不适宜它这样的依靠生气生存的植物久留。
不过,如果没有旁的事情,她倒是准备在这淞国国都久待一会儿的,天天拘着不放它出来也不现实,可以考虑等从那处秘境回来以后将这些为了方便而种在盆里的药材移到院里,这样至少这个院里是能让它撒欢的。
将东西归为原位,卞若萱照例是在门口坐着,太阳越发的大了,门口行走着的也不止是普通民众,一队一队的军士再次出现在了门口的街道上,再次开始了新一轮的巡查。
在街上的民众明显察觉到了时局的紧张,没多久出了有事不得不出门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气氛也凝滞起来,不少铺子大白天的都开始收拾东西提前关门了。
这一茬的巡逻不单是为了搜出她后院里的那个,还因为有人趁机发难了,淞国国都还真有不少别国的探子,昨日已经有人浑水摸鱼把消息传递出去了。
按照普遍观点,像卞若萱这样的刚过来的,身份又做的别国的,就是最容易被提审成为探子的存在,幸亏这淞国没有什么修仙者供奉,不然她还得花灵力互动,不像现在,她就在躺椅上躺着删删扇子,挨个盘问的人就能下意识忽略还有她这么个人。
托这群巡逻官兵的福,卞若萱从早上坐到下午,没有一个患者光顾她的医馆,上午她还饶有兴致地对比这些巡逻的人的命线与身上的气以及用洛书上的法子三者看到的结果有何异同,中午吃了个饭过来,发现来来去去走的都是这么些人后,她就没什么兴致再看了,这些人又不是基础符文,值得她重复去看。
所以,下午她干脆从镯子里取了本阵法心得出来看,也算是为她的聚灵阵想想办法。
卞若萱按照正常的时间关了自己的店门,做好必要的防备,先给房间里平躺着的那个重新渡了道灵力换了药以后,就准备出去了。
一看这人的样子卞若萱就知道,他今天肯定是想了一天,毕竟他在这房间里待着连外面的景都看不见,可想而知是极其的无聊,虽然耳力过人,但今天外面巡逻的人以来,他连个听墙角的权利都没了,肯定是憋得慌,除了琢磨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