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我为仙君种情蛊>62、一名金人

这场特殊的香窥,随着商无庸拜入碧云居而徐徐拉开了帷幕。

与顾烟蓝在酒楼里讲述的故事有所不同,商无庸拜师叶皓之后并非一帆风顺。

恰恰相反,不少人对于这个一无家势背景、二无金钱防身、三无人际依靠,却凭空一跃成为掌门首徒的穷小子颇有微词。

碧云居门规禁止妄议他人是非,可私底下依旧有不少流言蜚语。从商无庸的出身家世、一直评判到他的言行举止,总之觉得他处处不配成为掌门首徒;甚至就连他那天回复掌门的那几句话,也被揪出来说是“剽窃”了和尚讲学的《法华经》,根本算不上是自己的领悟。

练朱弦实在听不下去,愤愤道:“当日那大和尚明明是站在院子里授的课,那些好端端坐着的正式弟子们自己左耳进右耳出,面对考学答不上来,却怪到认真旁听的小厮头上来了。这算什么歪理邪说!”

一直沉静不语的凤章君突然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背:“莫急莫气。”

练朱弦只觉得一阵酥麻沿着脊背从下往上游走,痒得险些轻叫起来。他赶紧装作咳嗽一声,缓了缓才又继续观察商无庸的动静。

香窥里既然记录下了门派里的种种非议,那就说明了商无庸本人也知道旁人对自己的看法。可是幼小的少年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沮丧、彷徨甚或敌意,反倒愈发如饥似渴地投入到了治学与修行之中。

叶掌门虽然言语不多,但是对待这名首徒显然是极好的,不仅亲身讲学,就连日常冥思之时,都会带着商无庸一起打坐。

与云苍派有些类似,规模不大的碧云居同样建造在高山极顶。不过碧云山委实太过陡峭、石质又十分疏松,因此不宜开凿山路通达山顶。迄今为止,出入门派还需借助悬空索桥,冒着高坠的风险从相邻的山巅走过来。

与人流熙攘的前山索桥不同,碧云居后山的索桥因为通往深山老林而人迹罕至。叶皓便时常领着商无庸在索桥上修行。

从两峰之间呼啸而过的山风,时不时吹着索桥左右摇晃。叶掌门说,在桥上打坐须得经过三重境界:身不动、意不动,心不动。

然而当叶掌门闭目沉思或仰观天象的时候,商无庸的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与师父截然不同的方向。

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商无庸所凝望的只是半山腰上一片浩渺流动的云海。然而当山风大作之时,偶尔也会将那片流云撕出一个大裂口,继而展现出隐匿在云层之下的真相——

那是广袤大地之上的村落与城镇,是袅袅升起的炊烟和半空中飘飞的风筝。

练朱弦隐约觉得这种凝望必然意味着些什么,但是商无庸的沉默与稳重,却又使得任何猜想都变得缺乏依据。

——

香窥的场景就在这日复一日的修行中快速闪现。数载光阴转瞬即逝,商无庸逐渐从轰动整座碧云居的话题人物,褪去神秘与新鲜,成为了门派中低调而又踏实的一份子。

当人们不再因为他的鱼跃龙门而感到惊异之后,他的好学刻苦、谦逊持重,以及待人接物的恰到好处,反倒开始成为有目共睹的事实。

练功场上,商无庸始终是那个闻鸡起内,几乎每一本书的扉页都留有他的印鉴。他从不欺负比他晚入门的弟子,反而会关注他们的需求与困惑,主动施以援手。至于那些少数坚持要寻他麻烦的人,没过几年就陆续成为他的手下败将,从此偃旗息鼓、甚至遁出碧云居。

潜移默化之中,山上的风向已经悄然改变。

昔日青涩的少年迅速成长为俊雅出众的青年,接着又蜕变为昂藏端方的伟丈夫。

而当商无庸第一次受掌门重托,率领碧云居众弟子下山参与讨鬼之争,并大胜而归的时候,这位“掌门首徒”迅速变成了全山的偶像。

师长对他赞许有加,平辈对他心悦诚服,至于后辈们更将他当做兄长一般依靠。

甚至还有人称赞,商无庸简直就是年轻时叶掌门的翻版,进而预言未来碧云居必定会迎来师徒两位真仙。

对于种种赞誉,商无庸却始终未置一词。

他依旧恭恭敬敬地陪伴着师父一同打坐,但打坐时还是默默地俯观着云海。叶掌门显然注意到了他的这个习惯,可从不开口询问,就好像答案早就写在了商无庸的脸上。

——

毫无预兆地,这一段香窥画面戛然而止。紧接着显现出的,却是一片萧瑟的冬景。

昏沉沉灰白色的天空,飘飞着灰色的冰晶。庭院角落里堆积着同样灰白色的残雪。唯独只有庭院里的大樟树依旧郁郁葱葱。

黄历上分明标注着今日“诸事不宜”,可碧云居里却偏偏要迎来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消息早已经在年轻弟子中间传开了,许多人已经匆忙赶去前山的索桥,要凑一个热闹。

训``诫了又一个在主路上奔跑的年轻师弟,商无庸也被人流推搡着往前山走。几位小师妹簇拥在他的身旁,红着脸试探着他的口风:“大师兄,要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商无庸想了想:“慕名想要投入我们碧云居之人。”

小师妹们追问:“师兄,这我们当然知道啊!而且我们还听说是个出了名的有钱人,在山下犯了点事儿才躲到山上来的?”

商无庸笑了笑:“那你们知道得可比我多了,还来问我作甚?”

知道他是铁了心不透露半分,小师妹们也不敢过分僭越,匆匆忙忙行了个礼,就快步赶到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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