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乾皇宫,使臣驿宫。
一老一少,此时面面相觑。
老的,是木丘的使臣陶仕宏,少的,自然就是姬承顺。
对于他们怎么会坐到一起有疑问的,不用多想其他,不过就是因为连籽芯和白芙蕖同时离开,他们坐到一起也是情理之中。
“姬承顺?你可是淮央的三皇子?”陶仕宏一脸严肃地问。
姬承顺点头:“没错,我是。”
“你既然贵为皇子,怎会给白芙蕖当副将?现在你们淮央的新帝可是你的兄长,如何不济,你也该被封个王才对。况且,老夫可是听说了,淮央新帝登基,你可是也出了不少力的,怎么……”
“陶丞相,我来找你,可不是来给你解疑答惑的。我是来找你商量,我们的将军白芙蕖被你们木丘的连籽芯拐带走了,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的。对于你的身份,我是知道的,不仅是木丘当朝丞相,更是连籽芯的养父。”
“既然如此,想必你对连籽芯应该很了解,那她会把白芙蕖带到哪去,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如果你有什么消息,希望你尽快告知与我。”说完这话,姬承顺起身朝陶仕宏行了个礼。
不得不说,姬承顺在礼貌待人这一点上,做得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尊敬长辈,他是知道的。
陶仕宏对于姬承顺知道,自己和连籽芯之间的关系并不奇怪。这件事,稍微一调查自然就知道了,可是他奇怪的是,姬承顺竟然会想到来找自己。而且为的是要找到白芙蕖,就有些好奇了。
“我听说,你现在不过是白芙蕖手下的一个副将,如果白芙蕖此次真的失踪了,那你不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升任将军之位?我想,一个皇子能够当上将军,这对你而言应该是件不错的事情吧?所以你又何必对此事如此上心?”
“这个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了,与丞相大人没有多大关系。你只要告诉我,白芙蕖现在被连籽芯带到哪里去了就行。”
“既然你把话说到这里,那我只能告诉你,你找错了人。首先,我也是在今天晚上,也就是刚才才知道,连籽芯就是宗乾国的迎春使者。自从她离开木丘之后,我们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所以我也压根就不知道,她来了这个宗乾国。”
“虽然她是我的养女,但是我们之间的熟悉亲密程度,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深。所以归根结底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连籽芯把白芙蕖带到哪里去了。”陶仕宏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如既往地淡定自若,可心里却生出凄凉感。
而他这些话一说出来,姬承顺就有些不高兴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自己过来找他是为了这件事,结果还拐弯抹角说了那么多废话,耽误自己的时间不说,最后还说的是自己就不想知道的答案。可是人家竟然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没有理由继续纠缠。
他起身就准备要离开,却被陶仕宏叫住了:“孩子,这么急着就要走?明日你们就回去了,不如趁现在这难得的空闲时间,和我继续聊一聊?比如,今天晚上这一出戏,你看的可精彩,咱们可以就这个话题好好叙上一叙。”
姬承顺没有转过身,但是停住了脚步背对着陶仕宏就回答他的话:“毕竟是宗乾的国事,就像刚才他们所说的,就哪怕不是宗乾的国事,那也是他宗恒自己的事,我们旁边的人这件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我们可都是见证者,对于这件事,我们是亲眼目睹的。宗乾的皇帝和皇后早已貌合神离,我想,过不了多久九陆五国就会把这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到那个时候,我们这些在场见证过他们刀剑相向的。就会被众人追着询问,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孩子,我经历的这样的事,定要比你多,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你会怎么面对,到时候这样的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姬承顺听到他这话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今天这个老人家,想通过自己打探淮央宫变的事。这个念头一闪过,姬承顺就想到了一个应对之策,先发制人。
于是转身就再次坐回位子上,看着陶仕宏,他就问道:“既然丞相把话说到这里,我就很好奇,木丘国的那一场宫变您知道多少?”
陶仕宏被他这话问的一愣,他没有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小子,竟然敢先撒网钓鱼。
想了想,陶仕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继续淡定自若地问道:“这个,和你有什么关系?想来,这和你们淮央国,应该也是没什么关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