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能劝苏先生把你宋阿姨交给我吗？”
叶枫的话如雷贯耳，叶归晚愣了一下，半天才回味过来叶枫要她做什么。
醒来之后，她刻意忽略了在天问山发生的事情，黑暗、老鼠蟑螂还有那根鼻管，以及始作俑者宋琴。
叶归晚定定地看着叶枫，眼里不自觉地泄露了一些脆弱，“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
叶枫有些狼狈地避开叶归晚的眼睛，“晚晚，她毕竟是我的妻子。”
叶归晚的嘲讽再也不想掩饰，“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是你的父亲啊。”
叶归晚手搭在腹部，她尽量使自己的情绪不要太过激动，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可是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苏沉舟，我就死在天问山了！”
叶归晚的眼眶发红，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一味地让她退让，一味地让她原谅。
她叶归晚又不是圣母，凭什么？
叶归晚还记得叶枫接她回叶家的时候，阔别已久的叶家，景色依旧，只是人事已经不再和往常相同。
没有于静安的地方，叶归晚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叶枫不仅没有补足叶归晚没了于静安的那一份温暖，反而在进叶家家门的时候说：“晚晚，你回去之后，不要和你宋阿姨和姐姐作对，知道吗？告诉爸爸，你能不能做到？”
那个时候的叶归晚失去了于静安，面对唾手可得的亲情实在是太过渴望。
于是她很没出息地点了点头，“爸爸，我不会和宋阿姨和姐姐作对。”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可以回到那一天，叶归晚会很坚定地告诉叶枫，她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叶枫是真的心疼叶归晚，但是如果再不把宋琴从苏沉舟的手里救出来，宋琴就要没命了。
他的声音带着无限地疲累和愧疚，“晚晚，算爸爸求你了，以后我会看好宋琴。”
叶归晚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她实在看不得叶枫低声下气的样子。
这哪里还有一点她记忆中父亲的样子，叶枫应该是意气风发，把小小的她架在脖子上，于江安站在一旁微笑的看着他们。
岁月安好，日子甜蜜的就像一颗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应该的，叶枫不应该是这样的。
叶归晚的脑海里突然涌出一个念头，她带着视死如归的味道问道。
“爸爸，你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答应你。”
叶枫迟疑地点了点头，“你说。”
“如果，非要在我和宋琴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一套试题中，最简单的是证明题，最难的是选择题。
叶归晚的问题就像一记重锤，选谁？一个是他的女儿，一个是他以前辜负过的青梅竹马，现在的结发妻子。
叶枫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看着叶枫纠结的神色，叶归晚突然觉得释怀了。
也许很久之后，她真的会原谅这世间对她所有的不公，也会原谅叶枫甚至是宋琴。
但是她再也没有办法像小时候那样，单纯的热爱这个世界，也没有办法尊重爱戴把叶枫当作英雄。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被褥，“你走吧，我会跟苏沉舟说的，不过他会不会答应我就不能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