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苍带着李云清回了武神府,将他放在床上,一颗心才算踏实下来。唤来内侍,令内侍去库房取蜃气珠等法宝,连同带回的被褥,一并给孟章神君送去,算是还了孟章的恩情。
李云清躺在床上一声不吭,傅云苍坐在床边拿了他手腕探他灵息,身体还有些虚弱。
“你如何去了魔界,仔细与我说说。”
被问话的人侧过身子,扯了被子蒙住头,不作理会。两人僵持了一会,傅云苍扯下被褥,李云清已经入睡了。
傅云苍出了房门,见宴无尘在外等候,宴无尘上前问道:“师弟如何了?”
“已无大碍,尚需修养几日。”
话刚说完,宴无尘就跪在了傅云苍身前,哭诉道:“师尊,都怪徒儿自作主张,要去魔界除那血藤,险些害了师弟性命,师尊,您心里不快,就处罚我吧。”
“往后凡事需得量力而行,为师也有错,小瞧了血藤的厉害之处。”傅云苍将宴无尘扶起来,“你师弟去魔界,你我皆未料到,不能怪你。”
“可是外面都传,您为了救徒儿,将师弟拒之门外,徒儿实在不想师尊背上此等骂名。”
说到这个,傅云苍确实郁结在心,就像凤凰说的,若不是他无聊闲逛,李云清早入了幽冥地府,他一人背负此事便好,没必要宴无尘也心存压力,于是开口道:“此事你不需介怀,人言虽可谓,不失为对为师的警醒。”
“可是…”宴无尘还要开口,傅云苍打断他道:“好了,你且去库房寻这补气益身的草药,让内侍熬了,一会送到我房里来。”
宴无尘黯然离去。傅云苍想起百余年前,自己对李家娘子所言,说李云清会一生平安顺遂,如今算是食了言,自己因为李云清前世原因,确实对他有所疏忽,照顾不周,傅云苍内心懊恼,回了房尽心照顾李云清。
人体虚弱就多犯困,李云清迷糊中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夜间,房中夜明珠珠光温润,傅云苍坐在桌边,竟是在饮酒。
跟随傅云苍百余年,只见得他饮茶,还从未见他主动喝闷酒,看来自己确实让傅云苍愁的不轻。李云清费力坐起身,傅云苍听到动静,放了酒杯走过来,坐到床边,拿了一旁小案上早已凉透的汤药,手中灵力一闪,汤药便重新冒出热气。
“把药喝了。”
李云清伸手端了药碗,一点点喝下,喝完了就将碗放到一旁。
傅云苍见他清瘦模样,心中有了怜惜,自责道:“为师教你修行百余年,从未带你实践降妖除魔之术,此次除去血藤,为师都觉棘手,你师兄也受了伤,你上了战场,为师未曾察觉,你为何不躲在远处?”
李云清本也是想躲在远处,谁知情势危急,也未想到自己刚出去就叫血藤给抽飞,还走了一趟鬼门关,这般经历,李云清自是不会对外人道。
“此次你伤了血藤要害,虽然功不可没,但行事莽撞,险些伤及性命,为师不会奖赏于你,往后不许任性妄为,明白了吗?”
李云清默默点头。
“当时害怕吗?”傅云苍软了语气,吐息温和,尤带着酒香“身上可还疼?”
听得傅云苍关切语气,李云清一下就红了眼,鼻子酸酸的就要委屈的落泪,他倾身扑进身前人怀中,双手抱住那健硕紧实的腰身,眼泪瞬间就打湿了傅云苍胸前衣襟。
傅云苍知他遭了这一难,心中必然害怕的紧,也伸了手慢慢拍他后背,当孩童一般哄着。
发泄了一会,李云清渐渐止了泪花,万般不情愿地从傅云苍怀中起来,一双眼睛哭的通红。
“师父为何不送徒儿回清云居?”
傅云苍预感这徒儿要对将他送出武神府一事发难,还是回道:“你身体未愈,住在这里,照顾方便一些。”
“师父已知徒儿对您心思不纯,留徒儿在此,不担心我对你为所欲为吗?”
未想到李云清将话说的如此直白,傅云苍看了他半响,他目光中没有一丝退缩之意,傅云苍道:“你身体虚弱,如何能对为师行不轨之事?你且收了心思,将养身体要紧。”
李云清奋力一仆,将傅云苍推到在床上,覆身上去,一口就咬住了身下人嘴唇,却也没有更多动作。
两人四目相接,一人眼内平静无波,一人眼中泪光闪闪,又哭了起来。
李云清开放被自己咬出红痕的嘴唇,哭道:“徒儿就是这般无耻,占着师父怜惜,想要更多疼爱,师父既然怜惜我,为何不从了我?”
傅云苍突然就想起这人前世样貌,那人对他说你既狠不下心来杀我,就从了我,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志在必得的狠劲,不像眼前这人,哭哭啼啼、委委屈屈,但都是在逼迫他。傅云苍一时顿悟,意识到或许师弟前世所求并非飞升,而是与他双宿双栖,做一对神仙眷侣。
想通此处,傅云苍翻身将李云清压到身下,哄道:“别哭了,你先养好身体,明日我去请司命择个黄道吉日,再请几个仙友前来,见证我们的结道侣仪式,你可愿意?”
李云清一时愣住,傅云苍所言他听得清楚,可字字句句组合起来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傅云苍俯身浅吻,让他回神,李云清内心狂喜,今夜情绪起伏太大,竟就这么昏了过去,傅云苍一时手忙脚乱,为他注灵力,调内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