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完全用黄金和美玉堆砌成的宫殿,用巨大的金砖铺地,用天生红美绝伦的龙凤雕饰。金砖上刻满了莲花,梁柱上垂下的明黄se的薄纱上也绣了风吹落樱的场景。至于殿堂内的摆设,更是美不胜收。每一个物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或者就是从数千年前传承下来的真正古物。
书架上,有数千本道藏被妥善的保存着。香炉里,有一两就价值千金的龙口香在寂静燃烧。殿门外,有无数宫女匍匐在地,无数宦官伺立一旁。她们都是各个修真大族中的高贵公主,现在却必须恭敬如狗一般跪着服侍殿内的女主人。而他们更是王国里面最近几十年中最有文名的才子,现在却被阉割掉,如同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用自己的才思和口舌来满足殿内的女主人。
没有人敢出声,一切都是寂静。那些敢发出声响的奴才,立刻就会被一道雾气卷走,被投进虎笼喂了那位女主人的宠物。
更没有人敢不恭敬,所有人都是必须诚心诚意的做出自己的本se,用十万分的小心来发出自己的愉悦,让自己为自己现在的地位表示高兴,而不是腹诽。那些胆敢腹诽的奴才,也会被立刻抓走,尝尽人世间一切的苦痛,目睹自己所有的一切统统被粉碎。然后才被切下头颅,放到那个人头塔的最顶端,jing告剩下活着的人。
浩大的云城,浩大的国度,所有的一切,都因为金殿内的女主人而存在。所有的一切生物,生死都是掌控在这个女人的手里。随着她的一个命令,可能数以万计的凡人就会被驱赶进火场,烧成焦炭;也可能一个数千子嗣的家族一夜之间就变成一片灰地,所有男人都被活埋在地下,所有女人都被烙上奴印后卖去远方。
但是现在,金殿的女主人却是要死了。
她坐在金殿的寝宫里,身后躺满了被处死的贴身宫娥。就是曾经最近的几个女弟子,现在也死了。她们的头,和她们联系的那些人的头,都被随意扔在寝宫的门外。
云城之下,是数万的jing锐士卒在奉着她的命令,在屠杀着那几个女弟子的家族。这几个家族,竟然借着这几个女人,就在一百年后膨胀到了今i的地步,竟然有胆量去想触摸金殿上的那把龙椅。可是现在,还不是全族都必须乖乖束手就擒,自己走出那些布置了无数法阵的豪宅巨堡,跪在地上等着被斩首处死。那些女人,还不是要和狗一般被那些士卒侮辱,何曾有昔i的容颜。
烈焰如柱,辉煌焚尽了百年荣华,却是遮不住这个女人心头的哀伤。
因为她要死了!
一面巨大的镜子里,她的头发已经枯萎,眼睛已经浑浊,手指也开始僵硬,甚至嘴唇也在颤抖。
到了这一刻,她却是不再是往i的铁面女王,冷血女帝;反而甚是留恋的缓缓伸出手指,轻轻拨弄着梳妆台上的那些胭脂盒。随意挑了一个,手指只是一动,那个银盒就弹跳而起,张开了口。再是一动,却是真切用指头搽了一些胭脂,抹在了自己已经干瘪枯萎的唇上。
一片灰se的土壤,覆盖上了一层粉红,却是不会带来生机,反而更是苍凉。
手指落下,这个女人终于是死了。
那一刻,天地凝滞。
然后,巨大的云城坠落,把底下那个在三千年前由她一手创建的城市,随着她一起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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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页纸,画的是树梢最上端那片枯萎飘落的叶。
第二页纸,画的就是跟随着她一起纷纷落下的那些女人中的一个。
她,曾经是一个传承近千年的修真大族的公主。她的父亲,是一个高贵无比的金丹真人。她的母亲,也是出身于高贵的修真家族。所以,她的丈夫,同样也是国中几个有数大族中的嫡子。
她,身具灵根,修为最高也是到了筑基期的中等。而更让羡慕的是,她的丈夫修为竟然是和她差相仿佛。这样,两个人的寿元也就都是差不多能到两百岁。十七岁结拜天地,可以共相白头近一百八十年。没有一方会先走,也没有一方要忍受数十年孤寡的痛楚,所以被身边的人称赞为“好福气”。
而且,王国上面有那位元婴真君镇压着,已经是三千年和平。那位女帝,虽然手段刻薄残忍,但是也正是赖着她的手段,这一方土地才能安居乐业,也才能繁盛到今i的地步。所以,她还是在心底一直感激着她。
一直到了今i。
只因为自己的一个孙子,加入了一个社团,一个由上百个豪门子弟集合而成、一起推崇那位大人手下大弟子的社团。那位清华仙子,孤芳自赏,皎洁夺人,在民间多的是崇拜她的莽夫俗人,怎么就是自己孙子参加的社团要被清洗?又凭什么要追杀到自己的家门,把自己这一大家子数千口人都像猪羊一样的宰杀掉?
她不知道,也不明白。但是,她却又不能反抗,更不敢反抗!
反抗那位女帝的下场,在过去的岁月里早已经用尸山血海、白骨丛林证明过了。而且那些反抗的人,会比死亡更加痛苦,会在天上那个云城的牢笼里被饲养上数十年直到被熬干了,只剩下一张人皮才会被解脱。
而不反抗,总是会有机会留下家族的血脉,也总是会有机会重新把自己这一代狼狈死去的人风光大葬。这,也是用过去千百年的时间证明过的。
所以,她只能忍受,只能跪在门前的尘土中,看着家族一个个男人被拉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