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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青花布衣姑娘和灰布衣男子都走后,何灵抬起软绵绵的手,无力地拍了一下朱幼安的手背,示意他松手。
朱幼安无动于衷,反而低声在何灵耳边轻语,“何姑娘,别说话,继续看。”
绵软又轻柔的微风轻轻吹进何灵的耳洞,这动作实在太过暧昧了,何灵几乎要炸了。
瞪着朱幼安,眼神那叫一个火冒三丈:臭流氓!
朱幼安无可奈何地叹口气,继续附在何灵耳边轻声说,“何姑娘,得罪了。等我们看完了再说。”
何灵心里这个气啊,看就看,你吹我耳朵干嘛?你捂我嘴干嘛?你抱我干嘛?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何灵已经把朱幼安杀了好几遍了。
但是朱幼安心理承受能力极佳,虽然满脸无可奈何,却没有松开何灵。
何灵像条虫一样细细地蠕动着,想要脱离朱幼安的掌控。
朱幼安任由何灵细细蠕动,等她快脱离掌控了,手上又加把劲把何灵抱紧。
何灵心想,臭流氓你给我等着,等我力气恢复了,我不大耳光子抽死你。
正气鼓鼓地酝酿情绪,那青花布衣姑娘远远地又来了。
不对,这次她穿的不是青花布衣了,是一件打着补丁洗得发白的蓝布袄子,下面是一条打了补丁的黑色布裤。这身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的,也是显得有些空。
青花布衣姑娘腰身真是窈窕,又破又旧还挺大的袄子穿在她身上都能显出窈窕的身段来。
青花布衣姑娘肩上扛着把锄头,锄头上挂着个竹篮子。
走到一垄地里,把竹篮子扔到一边,挥舞起锄头就开始翻地了。
这青花布衣姑娘干活真是一把好手啊,一会儿工夫,一垄地都快给她翻完了。
她直起身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嘴里又轻轻唱起了山歌。
朱幼安手上用劲让何灵转脸面对他,以口型示意:还是山歌?
何灵眨巴眨巴眼睛:对,还是山歌。
而且这次的山歌好像还跟那个灰布衣男子有关。
“情姐下河哎,洗衣裳啰
双脚踩在哟,青石上嘞哟
手拿棒捶哎,朝天打啰
棒捶打在喂,妹拇指啰
痛就痛在哎,郎心上啰喂
小河流水哎,哗哗响啰
郎影照在哟,青石上嘞哟
妹拿棒槌哎,打衣裳啰
水溅郎身噻,冰冰凉啰喂
要怪就怪喂,河里浪啰
害得情姐哟,心慌慌啰喂”
何灵又蠕动一下身子,动了一下叼着朱幼安手掌的嘴,眼神示意朱幼安:这小姐姐动心了。
朱幼安看了何灵一眼,不理她。
何灵又气了,这人什么臭毛病啊?
刚唱完,又是那个温柔的男声响起,“知道痛在我心上,你还心慌慌什么呢?”
何灵一听这话,又蠕动了一下身子:臭流氓!
朱幼安又看了一眼何灵,还是不理她。
青花布衣姑娘一听这温柔的男声,明显地抖了一抖,没敢转身看灰布衣男子。
灰布衣男子这次穿了一身黑色的袄子,头上还斜戴着一顶帽子。
此刻正嬉皮笑脸地看着青花布衣姑娘,一边向青花布衣姑娘走去,一边嘴里还不正经地撩拨姑娘,“姑娘,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啊?上次一见,你转身就跑了,害得我在村里这一通打听呢。”
姑娘听到这话,也急了,“你是坏人!”
何灵心里叹口气,这姑娘怎么这么老实啊,翻来覆去就只会这一句话。以她这个年纪,遇到这样油嘴滑舌又眉清目秀的男子,只怕她也不懂得拒绝了。
而且听她的语气,何灵又叹了口气,只怕这姑娘心里已经有了这臭流氓了。
灰布衣男子笑嘻嘻地站在青花布衣姑娘身后,柔声说,“你既然心慌慌,肯定也是知道我在找你的了。你既然知道痛在郎心上,也是知道我的心意了。那我怎么还是坏人呢?”
青花布衣姑娘低着头,没有回答。
何灵瞪着灰布衣男子,臭流氓,就知道欺负老实姑娘。
既然这么会撩拨,为什么不去找个旗鼓相当势均力敌的对手撩拨,来挑逗这种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干什么?
腰上朱幼安的手臂、掌心的暖意让何灵又不高兴了,又蠕动了一下,瞪着朱幼安。
朱幼安看了一眼何灵,还是没理她,只是垂下了眼睑,看起来有些情绪低落。
何灵盯着朱幼安,他长长的睫毛像一对蝴蝶一样在他清俊的脸上忽闪着,投下两弯扇形的阴影。
何灵心里叹气,这个妖孽。如果在现实世界里,有这样一副皮囊的臭流氓到处撩拨姑娘,有多少姑娘能抵挡得住啊。
且不说像对何灵这样,又是抱着又是手覆在嘴上,还冲耳朵吹气,只怕被他笑盈盈地看着,就有人要沦陷了。
这个看脸的社会,真是够了。
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一个资深外貌协会会员吗?
刚开始还多欣赏他这张脸的?要不是他忽然间暴露出这些轻薄唐突的举动,自己只怕也不会防备他了吧。
看看他这低眉垂头情绪低落的样子,如果在别的环境下看到,只怕自己都会心软,只要他能笑起来,让自己做什么都肯的。
这倒不是因为爱他或喜欢他,只是他长得太过俊俏,笑得太过耀眼,只希望看到他一直笑。
他的笑能让人觉得这世间真是美好啊。
何灵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紧盯着朱幼安看,朱幼安低垂着的脸却是慢慢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