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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威严的威胁吓得何灵立刻浑身抖了起来,糟糕!虽然她也管自己叫小姐,但是这声小姐明显的可怕多了,一听就知道没啥好事等着自己。
现在怎么办?装失忆?那估计是在找死。
装病来得及不?
想到这里,嘴里逸出一声呻吟,“头晕,乏力……”
苍老而严厉的声音里含着笑意,“那可真是巧了,老身正好带着胡大夫来了,那就给尔佳小姐请个脉吧。”
听到三两个小丫头上前推动屏风、拉动帘子的声音,有小丫头轻声喊了一句“尔佳小姐”,就拽了何灵的手,在手腕上缠了几根丝线。
何灵这时候哪里还敢睁开眼睛啊,只能假戏真做装病装到底了,另一只手按在额头上,紧蹙眉头,轻声地哼哼着。
一会儿有小丫头将何灵的手腕轻轻抬起,伸出帐外,搭在一个细腻又厚实的丝绒垫子上,手腕上还搭了块凉悠悠的丝帕。
全程大家忙碌着,除了偶尔有物件相碰的轻微声音、“沙沙”的脚步声,那么多人竟然一声不出。
何灵心里暗暗叫苦,糟糕,以他们行事的种种规矩,只怕自己进了个规矩极大的家庭。
再转念一想,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悬丝诊脉?真的带了医生来啊?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家庭啊?哪里有日常都带着医生到处走的?难道连斗智斗勇的可能都没有吗?
等一下,小姐不都是身子极弱的吗?身有弱疾那是小姐标配,我就不信这个小姐身上没有半点病痛,哪里会有身强力壮的小姐?
不怕不怕,哪里有这么糟糕的运气啊,得个小姐的身份还进了个随时被管制的家庭?
这么一想,放下心来,还不忘轻轻咳嗽了一两声。
苍老而严厉的声音含着笑意继续说,“胡大夫,你是家养的大夫,从小给小姐少爷们瞧着病的。哪位小姐少爷身体如何,胡大夫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尔佳小姐既然说了今日身体不适,胡大夫可要仔细瞧明白了,可别放过一丝一毫的迹象,免得日后落下什么病根了。”
何灵已经不想垂死挣扎了,这位老妇人实在太凶了,自己显然不是她的对手啊。
现在怎么办呢?如果被发现了是装病可怎么办?家法是什么?最多也就罚抄什么吧。
细皮嫩肉的小姐,自然是不能动手的了。
还好还好。
何灵听到有人坐下的声音,感觉到有人用手轻轻弹了弹手腕上的丝线,然后又没声音了。
苍老而严厉的声音问道,“胡大夫,尔佳小姐病情如何?可是十分严重?”
听到一个苍老平和的男声清了清嗓子,憋着笑回答,“尔佳小姐脉象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柔和有力。”
何灵心中叹息一声,死定了。
苍老而严厉的女声继续追问,“此脉象可有异于常人之处?”
苍老平和男声声音里含着笑意,“此脉象异于常人的康健有力,只怕尔佳小姐此刻异于常人地需要膳食了。”
何灵想要继续装病的路被彻底堵死了,这位小姐的身体怎么能如此健康啊?有没有搞错啊?
正悲愤间,肚子果然“咕嘟”叫了一声。
这一声虽然极轻微,奈何整个房间里此时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一声“咕嘟”自然是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何灵已经放弃垂死挣扎了,算我倒霉,我认了,随便你们怎样吧。
苍老而严厉的女声笑了,“看来胡大夫果然是华佗在世,妙手回春啊。尔佳小姐自诉病得无法起身的,胡大夫搭一下脉,方子都不用开,便已痊愈了。胡大夫,下去领赏吧。”
胡大夫憋着笑答应了一声,“谢姑姑赏。”
何灵又开始浑身抖了起来,不管这姑姑什么来头,自己这是死定了的。
胡大夫的脚步声消失了。
苍老而严厉的女声还是笑着,“尔佳小姐,你病重也只能委屈你了。”对小丫头们轻喊了一嗓子,“请家法。”
有小丫头轻声说到,“姑姑请。”
又有小丫头上前抓住何灵的手,将手掌心向上摊开,何灵心里已经哭成一片了,这是要被打手心了。
过了一会儿,苍老而严厉的女声笑着说,“尔佳小姐果然病重得很啊,到了此刻都睁不开眼。也好,免得尔佳小姐眼泪汪汪的,老身下不了手。”
何灵一听,“眼泪汪汪的下不了手”?赶紧睁开眼睛,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对方,只恨不能立刻挤出两滴眼泪。
首先注意到的却是清装?两把头?为什么是清装?这是什么年代?
一愣神间,年老妇人已经一尺子打在自己的手心上了。
何灵真的哭了,这老妇人可不是跟何灵开玩笑的,她是真的下狠手打的。
眼泪不用挤了,“唰唰”地往下淌。
老妇人又用力打了一下。
一边打,一边问,“家规第三章第三十五条,尔佳小姐可还记得?”
何灵痛得只顾着哭了,什么破家规啊?我哪里还记得?
也顾不上形象,哭得眼泪鼻涕一把。
老妇人一看何灵的样子,又狠狠打了一下,“家规第二章第十五条,尔佳小姐可还记得?”
何灵痛得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大声哭喊着,“姑姑,尔佳知错了。”
老妇人又狠狠打了一下,“看来尔佳小姐已经将家规忘得差不多了,也是老身失职了,没有尽到提醒职责。家规第二章第二十条,尔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