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夏启山的意识逐渐陷入了沉思,他身上也开始散发出了异象,他后背处,一幅大面积的纹路在浮现,和他脖颈处的吊坠一般幽黑,纹路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但是一种古朴的气息投射而出,从后背一直延伸至脖颈的立锥吊坠和双臂处,与吊坠和手腕处的黑金鎏金手环以一种玄奥的方式相连着,透露着浑然一体的气息。
随着夏启山的呼吸律动,这幅纹路透出的荧光也是随之闪烁,每一次的律动和闪烁,都会引起立锥吊坠和黑色鎏金手环的呼应,三者冥冥之中似乎透着某种莫名的联系。
至于此时的夏启山,他脑海中的画面已经在飞速的倒退,从这段时间灭杀异变巨猿、异变蛮牛,八目饕餮,到之前面对伴生异种,然后是遇上灵智人型小元,遇上雇佣兵兄妹江月韵和江石勇,武天命、方芸。每一个画面,每一个人物仿佛是在不停倒带的电影中闪烁而过。然后是他以第三者的视觉看到了被天碑包裹的躯体,在地下陵墓中埋藏的千年岁月,然后重新回到了那个万人坑,奄奄一息但是不甘就此死去的夏启山,凝视着从天而降的黑色天碑,双方的牵绊就此建立。
画面继续倒退,时间也在同步的回溯。
夏启山看到了东汉末年战乱纷飞的大地,看到了自己的亲人,从死去变回在生,然后时间倒退的速度陡然加快,他看到了东汉末年之前的历史,看到了大周朝,看到了商代、夏朝,然后是更加远古蒙昧的过去。
继而是人类的逐渐退化会猿猴,支配大地的物种变成了一头头巨大的,长相各异的恐龙,在之后,恐龙的踪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为神秘的生物,它们体型巨大,仿佛是传说之中的古龙,有丰富是神秘古墓中壁画上的神兽,更像是部落图腾上的神祗。它们占据了大地、天空和海洋,整个地球都是它们的归属。
巨大的神秘生物消失了,整个世界变得静谧,没有了喧嚣,没有了纷乱,大陆板块完全的紧密相连,大陆之外的,是无尽的深洋,湛蓝而幽深,散发着沧桑的气息。
视野猛然之间拉升,海洋和陆地在飞快地缩小,直到整个地球变成了一个整体,出现在了夏启山的视界之中。他看到了,在亘古之前的地球外面,正密密麻麻地散布着一尊尊通体幽黑的物体,正是天碑。
它们围绕着安静的地球,缓缓地旋转着,奇异的声响在真空的太空中涤荡,形成一种令人感受到极度空旷的声响。天碑们似乎在观察着地球,也似乎是在呵护着地球,没有人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地球的外圈,也没有人知道它们将要逗留多久,仿佛亿亿万万年,都是这样没有改变过一般。
……
时间仿佛有了一阵停顿,然后从倒序开始变回正序。密密麻麻的天碑之间,一道道或蓝色、或银色的绚烂流光在飞射着,仿佛是传递着信息。随后,一部分的天碑开始坠落,朝着静谧的地球坠落。
视野开始重新地放大,跟随着坠落的天碑,地球上结束了安静祥和的场面,海洋在天碑的冲击之下,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大陆板块在天碑的撞击之下,开始四分五裂,大量的火山开始喷发,散发着极度高温的岩浆喷涌而出,所过之处,形成了新的陆地,构造出了千万种不同的地貌。
然后千奇百怪的生命开始在地球上涌现,它们从海洋中诞生,然后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在进化,随后分支出了不同的形态,然后有一部分登上了陆地,在陆地之上继续它们的进化之路。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了那些神话中的生物,然后又在一次天碑的坠落之中毁灭,然后诞生出恐龙,又在一波天碑的坠落中灭亡,诞生出了古人类。
到了这里,夏启山的心中开始有了一丝明悟,天碑竟然是亘古之前的存在,天碑和地球,似乎是天碑的作用,在推动着地球上物种的进化。
就在这时,一道来自于器魂系统的信息在夏启山的意识中出现:器者,生息之态矣,万物之始,万物之终焉,皆为器之所然。
信息出现,转瞬即逝。
夏启山意识中的视野也在缓缓的飘散,他努力的凝聚心神,企图继续追寻着时间长河之中,天碑到底对地球起到了什么样的影响,但是无奈,最终在画面彻底溃散之后,夏启山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重新出现了房间中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窗外那高悬的冷月,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朝着夜幕下的大地,投下清冷的月光。
“器者,生息之态矣,万物之始,万物之终焉,皆为器之所然?”
夏启山嘴中念念有词,他在咀嚼着这一句话的意思。器,在人类的常识之中,代表着工具,比如器皿,比如机器。但是经过方才的一阵经历,夏启山对于器的理解,更加深了一层。
如果器皿和机器是器的一种形态,那么生命,是否也是器的另一种形态呢?那么在刚才意识中出现的种种生物,包括人类,其实也都是器的一种形式,从始端,到终焉,都是在被动地推进,或者是被某种神异的力量在推动着进化。
思绪慢慢地收拢,虽然没有彻底搞清楚器魂系统和末世的具体逻辑联系,但是心中对于天碑的出现,还有地球物种的进化更迭,夏启山已经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
“宿主达成了器魂的启示任务,获得维度亲和能力。”
就在夏启山在控制自己收敛思绪之际,器魂系统突然冒出